窦氏看着两个孩子的眉来眼去,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有子如此,为母足以。……郑家开了侧门来迎接窦氏。若是李渊来,他们就要开正门了。窦氏只是后院女子,所以他们比较矜持。窦氏没觉得什么,李世民和李玄霸都把小脸沉了下来。虽开侧门也不算不礼貌,但如果对自己母亲这个未来的亲家母稍稍更敬重一些,开个正门也不算违反规矩。这就只是看郑家人想不想了。还好郑家人也没有太矜持。待窦氏下马车时,郑家辈分与窦氏同辈的宗妇已经在马车停靠处等着迎接窦氏。她看着窦氏的马车,脸色有点僵。人是不是有点多?窦氏没有立刻下马车。她后面的马车车门先打开,出来一群身着绸缎的小厮婢女。小厮在地面铺上绸缎,婢女打起遮阳的伞,又在马车下放好绣墩,窦氏所乘坐的马车车门才打开。两个孩子先踩着绣墩下马车,然后一左一右齐齐伸手。窦氏虚扶着两个孩子的手,踩着绣墩走下了马车。长长的曳地裙落在了铺着绸缎的地上。曳地裙下,窦氏那一双缀着东珠的绣花鞋只露出了半个脚尖。窦氏仰起头,对前来迎接她的郑家的女眷露出雍容又和蔼的微笑。她仰头时,云鬓间的镶彩宝金凤微微一颤,吐露的红色流苏擦过乌黑的发梢,狠狠闪了一下郑家女眷的眼睛。郑家也是豪富,本不应该羡慕窦氏。但郑家的女眷皆是出自高门大族,所以她们很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了窦氏所戴所穿,皆是宫廷御用。特别是这一支发簪,应是皇后规格,连公主没有特别允许都不能佩戴。窦氏这一身穿金戴银虽庸俗了一些,但一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皆是宫廷御用,她们就不好说庸俗了。郑家宗妇笑道:“早听闻唐国公夫人贵气,这一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窦氏温婉道:“母亲乃是文献皇后长姊,家中一应用具皆是宫中所赐。唐国公府节省,很少置办新首饰,便只能用些赏赐的物事勉强装点。让夫人见笑了。”郑家宗妇立刻敛容:“怪不得。”窦氏搭在李世民手中的右手抬起,轻轻扶了一下额间花朵:“只这朵花钿,是二郎和三郎仿古籍中的花钿亲手为我做之。”郑家女眷立刻齐齐把视线投向窦氏身侧的两个孩子。李世民和李玄霸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脯。 不如玩个小游戏李世民和李玄霸是一对同卵双胞胎,他们二人的长相应该是一模一样。但无奈李世民身强体壮,李玄霸自幼病弱,所以李世民包括五官在内,都比李玄霸大上一圈。再者李世民脸上总带着开朗的笑容,眼眸大而明亮;李玄霸平时眼睛总是微眯着,嘴也紧紧抿着,李世民老说他“阿玄不是发呆就是犯困”。这太过明显的气质和身材差别,导致两人站在一起时,如果不特意去观察他们二人的五官,竟然难以发现他们居然是一对双生子。郑家女眷仔细观察后,才开始感叹神奇,言语间终于透出了些许羡慕。双生子这样的祥瑞太重,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消受得起的。唐国公夫人真是富重之人,令人艳羡。窦氏见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一双孩子身上,微微抿嘴一笑,不再提衣衫配饰之类的事,只不断夸李世民和李玄霸。李世民竖起耳朵,听母亲把他和阿玄以前做的调皮事一件一件挑出来闲聊,脸上表情越发得意。李玄霸无奈:【哥,娘这是在嘲笑我们二人以前调皮,你有什么好得意?】李世民瞥了李玄霸一眼,继续得意。就是很得意,你不服,你也得意啊。李玄霸继续在心里叨叨:【好无聊,好困,好累,她们就这样让我们两个小短腿走着去内院?】李世民停下脚步。窦氏疑惑:“怎么了,二郎?”李世民走到李玄霸身前,蹲下道:“上来。”李玄霸本来想说不用,扫见周围人好奇的神色,便顺势趴在了二哥的背上。李世民站起身,颠了颠背上的弟弟:“唉,阿玄,你该多吃些,怎么还是这么轻。娘,我们继续走吧。”窦氏焦急道:“三郎累了?怎么不和娘说?”
李世民笑道:“阿玄不是累了,就是犯懒。这么多外人在,若让娘或者奴仆抱着阿玄走,那太不礼貌了。我也是小孩,诸位长辈应该不会计较我爱护阿玄。”李玄霸道:“马车上颠簸太久,我年幼,实在是腿疼,各位恕罪。”说完,他十分坦然地靠在二哥背上打瞌睡。郑家宗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去内院的路其实没有这么远。只是她之前与郎君和长辈商议,要让唐国公夫人看看荥阳郑氏祖宅的底蕴,所以绕了些远路,让唐国公夫人把祖宅中最漂亮的几个园子逛一逛。这其实是好意。郑家迎接其他客人时也会稍稍绕一绕,让客人观赏郑家祖宅的美景。客人一般都会对沿路美景赞不绝口,有些有才华的人还会留下墨宝,然后郑家人将墨宝悬挂在亭台阁楼上,又能成为下一个客人眼中的美景。郑家宗妇领着女眷簇拥着唐国公夫人逛园子,沿路指指点点,这个楼阁有谁题诗题字,这丛花木又有怎样的雅事流传,既展现了郑家的底蕴,也拉近了和唐国公夫人的距离,应该是两全的事。但现在李玄霸和李世民这一番做法,却似乎责怪郑家待客不周——唐国公夫人带着两个幼子来做客,之前在马车上已经颠簸了一个多时辰,你还带着人绕远路,看,人家孩子都走不动了。窦氏原本以为进来的门和要赴宴的地方真的就这么远。她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出嫁后因隋文帝和独孤皇后喜爱李渊的缘故,她也常常入宫讨好独孤皇后,从小到大所见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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