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早说?”
“母后不让我?跟你说,怕你不同意……”
母后让安康郡主来此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不过是?想让他?与安康郡主多些接触的机会,不想让安康郡主真的嫁给二皇子?。
如今人已经来了,行礼也带了一马车,顾及着她身后的靖南王,裴湛便不好将人赶回去,只?能暂且忍下了。
“殿下,”褚瑶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兄妹之间的谈话,“夫子?想见你,说有事?同你说。”
“好,孤这就过去。”他?扶着她的腰,顺便关心了几句,“坐了一上?午,身子?可还受得住?胃里可还是?不舒服?”
褚瑶笑笑:“只?顾着听夫子?讲课了,倒把这些不适抛在?脑后了。”
他?目光缱绻:“那就好。”
惠仁公主看着太子?哥哥忽然变的柔软的目光,明明方才对?自己还疾言厉色,变得可真快。
“褚娘子?,听皇兄说,你又有身孕了?”惠仁关心了两句,“你就没打算先问皇兄要个名分吗?”
褚瑶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我?还没有想好……”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一直留在?裴湛身边?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眼下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日后如何,且留着日后再?烦恼吧。
惠仁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抱歉地看着她:“安康郡主……不是?我?故意带来的,我?其实?挺希望你能成为皇兄的太子?妃的,你如今又有了身孕,我?也不想带她来给你添堵,可是?我?拗不过母后……”
褚瑶并不以为意:“没关系的,既然都?是?来听孙夫子?授课的,哪有什么添堵不添堵的?”
“你倒是?想得开,就是?不知道那安康郡主是?怎么想的?”惠仁撇撇嘴,“明明宫里都?传她会与二皇兄联姻,可是?母后提出让她来这里听课,她也没有拒绝。明知道这里是?太子?哥哥的山庄,若是?她真的想嫁给二皇兄,定然是?要与太子?哥哥避嫌才是?,如今倒好,巴巴跟着过来了,实?在?叫人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褚瑶无意去知晓安康郡主究竟想做什么,于是?岔开了话题,“我?知道公主要来,特意叫人准备了葡桃酒和梨酒,下午公主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喝,温泉与冷酒,最是?相宜……”
惠仁公主到底还是?玩性中,听着便已喜笑颜开:“那太好了!”
学堂中,孙夫子?还未离开,捧着书卷准备着明日授课的内容。
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看书颇有些费力。又因着前些日子?受了伤,肺腑受损,时不时会咳嗽,所以案上?一直续着润嗓的茶……
“夫子?,阿瑶说您找我?。”在?对?方面前,裴湛鲜少自称“孤”,一直对?他?尊敬有加。
孙夫子?耳力也不算好了,人都?走到跟前和他?说话了,他?才发觉:“殿下,今日来听课的学生少了一位叫江清辞的,不知是?何缘由?”
裴湛答道:“夫子?,这江清辞德行有亏,我?便没让他?过来……”
“哦?他?如何德行有亏?”
“先前他?的父亲在?绥州做通判时,纵容家人欺辱过百姓……”
“这样啊?”孙夫子?捋了捋胡子?,“欺辱百姓确实?不该,当时清辞那孩子?也参与其中?”
“算是?。”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何说‘算是?’?”
裴湛见夫子?如此较真,不好糊弄,便如实?道:“他?虽未参与其中,但事?情却是?因他?而起……”
当初他?在?绥州时,对?褚瑶颇为殷勤,被江夫人知道后,派人去褚瑶的甜水铺子?里闹事?,行事?做派,十分猖狂。裴湛便是?借着这件事?,暗中运作,明升暗贬,将江通判调职去了儋州。
孙夫子?摆摆手:“殿下存心与老夫打哑谜,老夫听不明白,但是?凭老夫对?这孩子?的了解,他?绝非是?会欺辱百姓的人。他?他?轻财好施,与人为善,更难得谦虚内敛,光而不耀,是?块难得的精金良玉,明年科考,凭他?的聪慧才智,金榜题名必定有他?……”
孙夫子?敦敦教诲裴湛,“殿下,切莫因小失大,埋没了人才啊……”
裴湛躬身受教:“夫子?教导的是?,我?这便派人去告知他?,叫他?明日来此听课。”
虽然心中并不情愿,但一向严苛的孙夫子?既然对?他?如此赞赏有加,想来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便看在?孙夫子?的面子?上?叫他?过来,若还敢对?褚瑶有什么不轨之心,再?打发出去便是?了。
翌日便叫人抬了一张书案进来,安置在?西?侧最后面。
孙夫子?进来瞧了一眼,这学堂被中间的屏风相隔为二,但两边大小却是?一样的。西?边放了八张书案,空间刚好够用,如今多添一张,便拥挤起来。
东侧只?四张书案,宽松得很,只?是?除了褚瑶以外,其她三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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