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绳子绑着,眼睛上蒙了黑布,嘴巴也被堵住了。
此时她正身处一辆极速行驶的马车中,她不知自己要被送去?何地,也不知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劫难,反正大抵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不过她想,幸好今日她没有抱着鸣哥儿一起出来,不至于?让鸣哥儿和她一起遭难。
只?是不晓得,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儿子了。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她被颠得七荤八素之际,终于?停了下来。
她假装仍在昏迷,有人进?来将她扛下了马车,她听到了对方拍门的声音,门开后走了一段距离,便闻到了浓烈的胭脂香气与酒气,那人扛着她拾级而上,转弯走了些许距离,推开门进?了一个房间,将她放到了床上。
那人试了试她的鼻息,见她没事,才?坐下来休息。
不多时房间中又进?来一人,听声音是个年岁不小的妇人,未语先笑?带着习惯性的谄媚与油滑,鼻音稍重像是还未睡醒。
“怎的这么早就?送来了?还以为要许久呢,我这才?睡了一会儿……”
那人笑?道:“遇到帮手了,事情比想象的容易……”
褚瑶感觉得到那妇人在打量自己:“不晓得你家主子怎么想的,我这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犯得着去?外面现绑一个么?”
那人道:“这位小娘子可非比寻常,要紧得很,你千万将人看住了,若弄丢了,你这条命也别想要了。”
那妇人似是有些胆怯:“怎么?难道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可别连累了我这花楼……”
“放心,只?在你这里放一个晚上,明早儿天不亮就?弄走,日后不管何人问?起,只?咬死了说没见过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好吧……”那妇人显然有些惶恐,但人已经送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把人看紧了,晚上之前?找人给她洗漱干净,等贵客来了,将人引到房里便是了,”那人想了想,又嘱咐道,“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带走她,就?算是贵客也不行!”
“我知道了……”那妇人喃喃道,“祖宗哎,早知道便不接这烫手山芋了……”
褚瑶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抵知道了自己现在身处一座花楼,他们似乎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但是他们口中的“贵客”是谁?是那位“贵客”命人将她绑来的么?
应该不是。
因为那男人说,就?算是“贵客”也不能?带走她。
所以到底是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她绑来?
是要用她来讨好那位贵客么?
他们谈完之后,那男人便先一步离开了。
那妇人坐在床边将她有看了一会儿,甚至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大抵是想试探试探她有没有醒来,随即叫人进?来燃了一种叫“忘忧”的熏香便离开了。
褚瑶没听过这种香,但也能?料想到是一种叫人闻着便昏沉的迷香。
褚那妇人安排了两个人守着门口,二?人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外面偶尔传来女?子的声音,但不多,想必都在歇息。
褚瑶被反手绑着,对方打了死结,她挣挣不开,可又不想坐以待毙,便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试图松动身上的绳子。她不敢动作太?大,怕被外面的人听到,直至手腕脚腕被粗粝的绳索磨破了皮肉,身上也出了一层汗,她终于?挣脱了手中的绳索,随即坐起身来眼上的黑布扯下来,吐掉嘴里的布,再将脚上的绳子拆掉……
环视四周,屋内一张圆形的如意桌上,熏炉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这些烟雾叫她身上软绵无力,她脱身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撑着身子走到桌前?,摁灭了这熏香。
小心翼翼挪着步子来到窗边,一点一点推开窗户,往下瞧了一眼:是二?楼,不算高,跳下去?应该也不会受伤。
她搬来桌内唯一一张矮凳,踩着攀上了窗户,一咬牙便跳了下去?。
脚腕登时传来一阵剧痛,想来是崴到了,她硬是一声不吭,拖着步子一步一挪往后院门口走去?……
眼看那木门就?在眼前?,只?差两步便能?到达,可这里的人还是发现了她,将她带回了楼上。
看守她的那两个人挨了那妇人的两个耳光,那妇人一脸被吵醒后的烦躁,用染着凤仙花汁的长指甲挑起褚瑶的脸,不悦道:“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事已至此,褚瑶也别无他法,只?得搬出了裴湛,小声与她说:“我是东宫的人,你最好放了我,否则太?子殿下迟早查到你这里来……”
对方听到这话?,显然吓住了。
她猜想这位小娘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万没想到竟是东宫太?子的人。
“你、你真的……”
褚瑶进?一步劝说道:“我知道绑我的人不是你,你若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追究你……”
“你若真的是东宫的人,”那妇人目光流转,在心中计较了好一会儿利害得失,终于?下了决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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