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修无法,只得将她抱在怀中,一面哄她睡觉,一面看?书。等侍女?婆子寻来时,宁宁已经窝在张元修怀中睡着了。
如?今他们叔侄已经一年多未见了,但自张元修回临江之后,宁宁还是十分粘张元修,只要张元修在府里,她便会跑过来找张元修。
张元修摸了摸宁宁的脑袋,轻轻颔首应了。
宁宁瞬间欢喜起来,她将头凑过来,小声问:“二叔,你在看?什么??”
张元修将书面给她看?。
如?今宁宁已经启蒙了,所以?简单的字她能认识一些。她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三个字是地理志。
宁宁好奇问:“二叔,地理志是什么??”
张元修细心同她解释,宁宁立刻道:“二叔,你读给我听,好不好?我们小声一点,就不会吵到婶娘啦。”
张元修:“……”
从前宁宁也是这样,张元煦夫妇耳提命面同她说,张元修很忙,要温书准备下场考试,让她不要去打?扰张元修。
宁宁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私下她仍偷偷去找张元修,但为了不耽误张元修备考,她便窝在张元修怀里,让张元修将他要看?的书读给她听。这样既不耽误张元修备考,她也不会无聊。
张元修笑了笑,摸了摸宁宁头上?的发髻。地理志对他来说十分通俗易懂,但宁宁是小孩子,张元修便用小孩能听懂的方?式,讲给她听。
他们叔侄俩坐在廊下,一个耐心的讲,一个认真的听,瞧着十分和睦。
听说祁明乐病了,柳如?絮jsg犹豫再三,终是决定?,过来亲自探病。可她携着侍女?走到月拱门时,远远就看?见张元修与宁宁坐在廊下。
他们叔侄俩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元修眉心展开,冲宁宁笑了笑,又低声说着什么?。
所有人都说,张元修端方?持重,待人温和有加。可只有柳如?絮知道,张元修的温润有加里,其?实?还若有似无的带着疏离。
而这疏离,只有在宁宁与祁明乐面前,才?会悄然消散。
原本柳如?絮是来看?祁明乐的,可见张元修与宁宁相谈甚欢。柳如?絮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就会打?破这份相谈甚欢,张元修会起身,淡淡叫她,“表妹。”
柳如?絮不想打?破眼前的画面,便站在院门口,并未再往前走。
小孩子容易犯困,宁宁听着听着,便靠在张元修身上?睡着了。张元修见状,便将宁宁交给侍女?:“你将孙小姐送回东苑,我进去看?看?夫人醒了没有?”说完,张元修便起身推门进了屋内,全?程都未往院门口看?一眼。
没一会儿,屋内便亮了灯。
直觉告诉柳如?絮,刚才?张元修应该知道她在,可他却连半个眼神,都未在她身上?停留。
“小姐,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侍女?小声劝着。
柳如?絮咬了咬唇角,泪眼朦胧的走了。
这一夜,祁明乐不在。张元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他计划的很周全?,祁明乐的身手也很了得,可他仍止不住的担忧。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日张元修起来时,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早上?张大夫人遣人来问了祁明乐一回,张元煦携了宁宁也来了一回。到了下午时,张元修则在屋内练字。
他平素心绪不宁时,便会提笔练字。
这一练便练到了掌灯时分,张元修唤了奉墨来:“少?夫人和洗砚还没回城?”
“尚未有消息传来。”
张元修顿时眉心紧蹙。昨日祁明乐离开前,他便同她说过,无论此?行祁明乐能不能查到,最迟今晚之前,她都要回来。
祁明乐那时答应的好好的,可现在却仍没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
张元修等不下去了,他从桌案后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吩咐:“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奉墨应了声,正要去时,一个小厮低头跑进来:“公子,少?夫人和洗砚已经进城了。”
“太好了太好了。”奉墨一听这话,当即松了一口气。
张元修听到这话,快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倏忽转过头,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把握住报信之人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从昨日到今日,张元修悬着的那颗心,现在终于落地了:“不是说好最迟申时末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走到门口的奉墨,听到张元修这话,差点摔了一跤。
而被张元修抱在怀中的‘小厮’,抬起头,一脸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她在洗砚面前蹲了一刻钟,洗砚都没认出她。所以?她有意想逗逗张元修,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还刻意低着头,改了声音的,张元修怎么?一下子就认出她了?
“你是我妻子。”张元修垂眸,眼前是一张陌生蜡黄的脸,但那双眼睛却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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