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三两下把手下的琴给拆分了,才听到安韶幽幽道:“若是你能自己把它装回去,我算你厉害。”
严靳昶:“……”
严靳昶一边在心里说“真是幼稚的激将法”,一边兴致勃勃地摆弄。
安韶暗笑一声,又去探究那七张琴谱了。
七日转瞬即逝,安韶已经将那七首曲子弹了无数遍,就连平日里连自己的壳都懒得出的乌龟,都能无意识地哼上几段。
哼完之后,又会露出一种“我怎么也开始哼这些曲子”的错愕表情。
再好听的曲子,一整天来来回回的听,听上好几天,也是一种折磨,更可怕的是,这明明是一种折磨,而自己却将曲子完整的哼了出来!
岑旭安和其他几只妖兽,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受不了,随便寻了个理由出去,倒了夜里才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就在附近的山洞或者树上休息。
他们已经在这个仙府里住了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泽寅他们知道出去“避一避”,但是乌龟它,懒,啊!
从安韶契约这只乌龟之后,它就一直如此,除了安韶或者严靳昶有明确叫它去做什么事,不然它不是缩在壳里,就是准备缩进壳里,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安韶不止一次觉得,这只龟的乖巧,纯属犯懒。
而现在,它的犯懒,让它的耳朵饱受折磨,它不禁开始苦恼——自己的龟壳,怎么就不隔音呢?
它又探头看向了正在不远处打坐的严靳昶。
严靳昶在今日上午,便已经仿造安韶的弦琴,造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琴,让安韶上弦。
现在听着安韶用根藤同时弹奏七方弦琴,发出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声音,而严靳昶在这种声音环绕下,还能稳坐如山,巍然不动。
乌龟不免钦佩他的定力。
在这种声音之下,还能心无旁骛的入定,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更何况安韶的石琴属于灵器,就算不注入灵力,在弹出声音时,也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能影响周旁活物的心神。
乌龟心里感叹着严靳昶的定力很好,而自己却已经撑不住,准备离开这里,却在挪动脚步之后,无意间看到了严靳昶的耳朵里有一道幽光闪过。
他的耳朵,是被灵力塞着的。
也就是说,真正在这里听了七日的人,只有我!
只有我!
乌龟面露绝望。
就在乌龟还差几步,便能挪出这个山洞时,正在“群魔乱舞”的弦音突然停下,安韶揉着手指,抬起头来,“靳昶,你觉得我这一次弹得如何?”
乌龟即将迈出去的脚,突然就停下了。
它很好奇,堵住了双耳的严靳昶,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而就在它回头看去时,便发现,一道极其细小的灵气丝,在空中断开。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它有注意到,那灵气丝的一点牵连着安韶的石琴的琴弦。
琴弦停止了晃动,严靳昶的灵气丝就断开了。
严靳昶也在这时候抬起头来,笑得很温柔,“很好听。”
乌龟:“……”没救了。
严靳昶:“分开的每一曲都各具特色,所以合奏时,它们的特色,就不那么明显了,甚至会被旁音掩盖,主次难明,不若先想办法将琴谱上的每一个音对一对,说不定会有更合适的办法,将它们合到一处。”
乌龟:“……”头一次听人把“乱成一锅粥”说得如此委婉的。
安韶思索了一番,又揉了揉微酸的肩膀和手指,将几张谱子合拢到一处,举起来对着外面的光看,低声喃喃:“合到一处……”
严靳昶见安韶这样,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道:“让我来看看?”
安韶便将琴谱都递给了严靳昶。
“现在这几份琴谱,是你完全照着那菱丹玉简和玉石,一字不差抄录,就连位置都没有改换的么?”
安韶点头,“我之前以为是我抄得不够好,还多抄了几遍。”
严靳昶照着安韶方才的样子,将合拢的纸对准了光,又放下来,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才拿出纸笔。
安韶好奇地凑近过来,便看到严靳昶对着他抄好的琴谱,又抄了起来,只不过每一曲都会漏了那么一两段。
安韶知道严靳昶不可能抄错,所以那几段明显是严靳昶故意不抄的。
直到严靳昶将最后一张抄完,安韶才道:“你是发现了什么?”
严靳昶:“我也不确定对不对,你先试着弹一下,就用那石琴,注入灵力。”
安韶直接用根藤将石琴卷到了身边,照着严靳昶重新抄好的谱子,将灵力注入到指尖上。
修长的指尖落在看不见弦的石琴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余音未绝,一道红色的光芒突然从石琴里飞射出来,击中了远处的石壁,石壁上瞬间留下了一个深洞!
安韶眼前一亮,又试着弹响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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