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他的手,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手。
灰衣男子趁机钻入人群当中,还专门朝着那些和他穿着相似的人那边跑!
“真的是大少爷!”
“快!快追!”
“赶紧传讯回去,告诉他们大少爷在这里!”
话落,其中一个穿着灰褐色短打的人立刻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传讯符,努力挤出了一点指尖火,将传讯符点燃,“在新街看到了大少爷,速来!”
“可恶,人太多了,找不到了!”另一个穿着灰褐色短打的修士停下脚步,环看四周,入目皆是人。
他们的修为不够,还不会御剑,只能在人群里乱窜,试图再寻到他们那穿着灰衣的少爷。
被他们挤到的人十分不满,但是看着他们的穿着,又听他们一路喊着少爷少爷的,也不敢冒然招惹,只能低声抱怨。
“那是谁家的人啊?如此无礼!”
“嘘,小点声,我好像见过他们,应该是纭家的家仆。”
“诶?那他们要找的大少爷,岂不就是……”
“应该就是纭祺了吧?那个只能造出一堆废铜烂铁的纭家大少爷。”
“我怎么听说,他似乎也是可以造出好剑的?”
“好个鬼啊,他造出来的剑都有问题,买了他的剑的人,个个都倒大霉,死的死伤的伤,人家都说他这是将晦气封印在剑中,借卖剑消灾呢?”
“还能这样?”
“那些修行之人,为了自己能得道,什么破事做不出来?”
“说起来,你们听说了么?之前纭家大公子铸造的新剑,还得摆在了万宝阁的中心台呢,能摆在那个位置的灵器,都是厉害的。”
“得了吧,纭祺的剑能摆在那里,还不是因为他投了个好胎,有一个好爹,背后靠能着纭氏?不然啊,就他那只能造出一堆破烂的手,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接触到稀有的精铁和玄石,还有那些珍贵的造剑材料?谁家经得起他这么耗?纭家主在他身上费了不少心,可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这么一个好家世。”
“幸好纭家还有一个二公子,不然啊,啧啧啧,纭纵可要愁死咯!”
“说起来,纭祺铸造的那柄摆在万宝阁的灵剑,最后是被谁买走了?还是压根就没人敢买?”
“似乎是被人买走了,因为便宜嘛,那人觉得七阶灵剑只需要那点钱,就不听劝呗。”
“所以,那买剑之人倒大霉了吗?”
“我是听说啊……”说话的人跺了跺地面,道:“那个买下那柄灵剑的人,那日就在这附近,就是这里被旭霆宫的修士毁掉的那天,你就说倒霉不倒霉吧。”
“我的天!这也太惨了吧!”
一群人低声谈论着,又齐声笑了起来,他们就喜欢听这种好家世养出废材的故事。
只不过,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披着一身黑色长衣的男子,微微垂眸,藏在袖中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但男子还是忍住了,转身朝着与那两个纭家家仆搜寻之处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有拢紧的黑色长衣被风吹起,能依稀看到里面的灰色长衫。
————
与此同时,严靳昶和安韶已经在这个新街街市的街尾租下了一个小摊位,付的是一天的租钱。
和他们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有很多,街道的两边几乎都排满了摊子,有些摊主一直在高声吆喝着,有些摊主则摆上了草垫,侧躺在地上,打着呵欠,而有些人则拿出了棋盘,开始对弈……比如严靳昶和安韶。
“啊嘁!”严靳昶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正在纠结下哪一步的安韶,“怎么?有人想你了?”
严靳昶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一群人念叨着“太惨了”“真倒霉”“便宜果然贪不得”“他该不会是被旭霆宫的修士误伤致死了吧”……并附带一阵惋惜的“啧啧啧”。
严靳昶揉了揉鼻子:“或许吧。”
安韶握拳,捏碎了手中的黑子,恼道:“或许?意思是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快说!到底是谁?若是不说清楚……”
严靳昶:“少跟我来这套,要么落子,要么认输。”
安韶:“……”
见这招无效,安韶轻哼一声,再拿出一颗黑子,“啪”的一声放下。
严靳昶将白子放在了那颗黑子旁边,而后……直接收走了四颗黑子。
安韶:“……不玩啦!”
严靳昶:“那你去四处转转?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安韶把棋盘一收,直接靠严靳昶肩头,“困,不想动。”
这可真是稀奇,之前在屋子里暂不提,而这里可是闹市!安韶竟然会觉得困?
严靳昶抬起手,放在了安韶额头上,只感觉到一片冰凉。
安韶是妖,这温度并不能判定他的身体好坏。
安韶抓起严靳昶的手掌,盖在了自己眼睛上,竟是打算就这样靠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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