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宝石,和死寂的画面对比鲜明。
鹿嘉渺渺小的站在玻璃墙前,仿佛在置身在一个镶嵌出来的世界里,只觉得心里猛然一颤。
这些灵动和变化都被困在了玻璃窗里,维持着某种最完美的状态,然后被永远定格。
他本来迟钝,此刻却莫名能从中感受到某种极度克制着的……疯狂又恶劣的情绪。
它像困在玻璃窗里的蝴蝶标本,呼之欲出,却又止于这扇透明的玻璃。
绮丽梦幻混着残破死亡,都被囚于此地。
鹿嘉渺溺在这种震撼里久未回神,连藏矜白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感兴趣?”藏矜白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一只枯叶蝶上,在他身后问道。
“!”鹿嘉渺回神,转身便看到了藏矜白,“先生。”
这次叫先生的时候就没笑。
藏矜白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或者匹配进已有的鹿嘉渺信息库里,或者作为新学习的内容去添加。
比如现在这个莫名安静的表情,他希望震惊之外能解读出一些正面的东西。
“想进去看看吗?”藏矜白垂眼看着他问道。
鹿嘉渺微愣了下,“可以进去吗?”
藏矜白舒眉,“可以啊。”
话音刚落,藏矜白不知触碰到了哪个开关,那扇巨大的玻璃门竟骤然下坠,方才关在里面的景象一下暴露出来。
分明还是没动的死物,但鹿嘉渺只觉得那个世界像是席卷着朝自己扑来,也像是……想要把自己吸纳进去。
藏矜白陪他停留在原地,等他上前或是退后。
以他对鹿嘉渺以往的认知,玻璃门开那瞬间,他被吓到了。
他面对陌生的事物时总是很胆小。
有一瞬间,藏矜白甚至觉得应该再晚一点。
“先生……”不知安静驻足了多久,鹿嘉渺才转头看着藏矜白轻轻开口,“我真的可以进去看看吗?”
他又一次没有躲起来。
藏矜白也不知方才在等待什么,这一刻才落到实处一般,“嗯。”
里面的空间远比肉眼看到的要大,鹅卵石的铺陈的小路够两个人并行。
走近之后,鹿嘉渺才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外面别无二致。
只是,这里荷花可能种在骨堆上,蝴蝶停在石头上。
像是在死寂上种上活物,也像是在残骸里长出生机。
这些远远看着令人震颤的东西,走近才发现,也只是重新组合过的一草一木。
有些垂得低的宝石落在他们眼前,像是会发光的风铃。
这个空间像是一个不太漂亮的玩具,被主人藏了起来。
可若有人愿意走进来,细看之下,也有很细微的美好。
鹿嘉渺抬起手,在指尖碰到眼前宝石时问道,“先生,我可以摸摸吗?”
“嗯。”藏矜白目光未移,一直落在鹿嘉渺脸上。
仿佛在观察一份只有一次试验数据却又需要分秒记录的珍贵样本一样。
他看着鹿嘉渺脸上消逝的惊吓并未复现,反而语调愉快起来,转头看着他眉眼弯弯道,“它们好漂亮啊。”
“宝石漂亮,先生的花漂亮,石头也漂亮。”鹿嘉渺不遗余力地夸奖着,他像是只看到了这里面的美好,在一点点夸奖中,把那些美好放大了。
藏矜白垂目看着他,良久未说话,听他重新解读这里的一草一木。
也许是目光所及处未到地底,他身后就是宝石坠成的星辰。
他说着自己听过的石头上开出花的童话,说自然逝去的蝴蝶会有科学家把它们定格在最漂亮的时刻。
他用一切美好解读着这个世界,最后才稍微凝重道,“但骨头不好,枯萎的枝丫也不好。”
他记得先生有一枚绿叶缠绕的胸针,那样才像先生。
“先生,我知道这里是你的秘密空间。”鹿嘉渺看着藏矜白,在这片隐匿的空间里,很认真说,“但我刚刚看到这些的时候都有点害怕,你还要天天呆在这里,会很压抑。”
藏矜白以为他阐述的一切美好是用来遮盖黑暗,面对这个世界也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只把好的说出来,坏的藏起来。
没想到鹿嘉渺说,“等哪天先生心情好,我们把它换成仙人球好不好?”
“活的仙人球,”鹿嘉渺强调道,“仙人球很顽强的,在这里也能生长。”
分明无风,但藏矜白总觉得此刻草木星辰被吹动,片刻后,他笑着应道,“好。”
玻璃门被重新合上,鹿嘉渺只觉得再次回头看,这次好像没有那么压抑了,第一眼只注意到奇异的震撼,此刻看着竟觉得被光照得发光的小宝石更漂亮,“先生喜欢宝石吗?”
鹿嘉渺侧头问藏矜白。
“我母亲留下的。”藏矜白言简意赅。
鹿嘉渺想起上次家宴,并没有见到藏先生的母亲,大概率不是个很好的话题,所以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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