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来。
呕血于乔遇而言并不陌生,但因为当着秦放的面,他还竭力想要忍耐。他努力吞咽一口,试图将翻涌的血腥气咽回胃里,可嘴里的津液分泌愈发的多,他拧着眉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吞咽,都依旧有液体从唇角滴答落下去。
眼里的热液叫视线模糊,但乔遇依旧看见鲜血从自己嘴里滴落到秦放脸上。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身下的男人的表情,最后看见对方眼眸微睁冲他伸出手来,被他打开后就垂落下去,像他预想的那样没有第二次尝试。
“……你看,你总是这样。”
秦放不明白乔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万幸,或许是身体状况确实算不得好了,这次乔遇很是坦白。
“你冲我伸出手来的时候,打开一次的话,就不会有第二次,但是我呢?不管是被你打断腿,还是被你关在家里,我都在努力靠近你不是吗?”
秦放睁了睁眼睛,很是茫然,“但是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的是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丢下我!我们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错开!为什么该带我走的时候没有带我走!为什么该把我留下来的时候没能把我留下来!如果说知道我状态不好的话,就要更努力拉住我不是吗?!我离开你应该怎么办呢?我除了你还有什么?总是埋怨我没有把事情冲你和盘托出,那是因为你没有给我足够的底气不是吗!”
乔遇说着说着开始大口呕血,滚烫的鲜红的血液从嘴里涌出来,和眼泪一起滴滴答答的落在秦放脸上,秦放这才有了些慌张的感觉。他飞快的直起身将乔遇抱进怀里,扬声叫:“雁行!准备去医院!”
他急匆匆的用薄毯裹住乔遇的身体,乔遇还断续在哭,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反复的亲吻乔遇的发顶,“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确实都是你的错。”
乔遇已经气若游丝,“其实我算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被他们侮辱……”
“……”
秦放脚步一顿,感觉浑身的气血都在往头上涌。怀里的人已经陷入昏迷,他身子一踉跄,最后一边膝盖咚的砸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没有把乔遇摔下来。
“先生,车已经……”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高大的男人往里看了一眼,看见自家老板面色发青嘴角多渗血,神色顿时就变得慌乱了。他快步走进去想要将秦放扶起来,秦放已经拨开他的手,偏头在肩膀上蹭了嘴角的血迹。
“去医院。”
乔遇状况已经变得很不好了,医生进了手术室里,秦放就站在走廊拐角放空。
他想起来乔遇十六那年,自己打断乔遇的腿那天。
那时候乔遇已经到秦家三年,原本身形瘦小的少年长得愈发俊秀,尤其是身子骨开始抽条之后,细白的皮肉包裹着纤细骨架,有种莫名脆弱的少年气,看着就叫人欢喜,莫名会生出点保护欲来。
乔遇是他带回秦家的,之后自然也是跟着他,平日里除了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多得是形影不离的时候。
那时候秦家的人都知道,他很喜欢乔遇,不过当时多半还只是逗弄小狗小猫的那种喜欢。没办法,他不幸摊上个混球的爹,他妈为了稳固他在家里的位置每天都在努力智斗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所以他小时候从没养过什么活物。
第一个就是乔遇,一个活生生的人,给他带来的养成的快乐要比其他人养狮子老虎还要多得多。
而就在乔遇十六岁那年春天,二叔秦烨突然找到他,说看乔遇做事机灵,想带回家里去,跟他儿子也做个伴儿。
秦家起来的太早,老一辈免不得还留着些坏习惯。你要说他在京城挨着不少名门一定是有所熏陶的,又不尽然,像秦烨,就还是没学会旁人的性命也是宝贵的。
像手下,下人,佣人,跟班,这些都是可以随意戏弄玩弄的。
明白秦烨的性子,当时秦放就猜到,乔遇要过去了,多半是不能好好回来了。
但没办法,他那时候还没起势,家里是老爷子管事,他根本不可能因为乔遇和秦烨有明面上的冲突。
所以春末的时候,他借口乔遇手脚不干净偷拿了自己的东西要惩罚乔遇关禁闭,故意推了秦烨。毕竟手脚伶俐却“不干净”,秦烨就也没有由头带乔遇走了。
他没想到,事情最后捅到了老爷子那里。
所以第二天下午,他在秦家老宅的大堂里,当着老爷子和秦烨的面,亲手打断了乔遇的腿。
骨头断裂的声音叫秦放牙酸,他背对着上位面色紧绷,手里拿着的凳子腿已经沾了血。老爷子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觉得他很有作为下一任秦家家长的风范,难得说了些夸奖的话。
可那些,秦放当时都没有听进去了。
周围并不喧闹,但就是没有清楚的说话声传进耳朵里,秦放唯一听见的,只有外头的风声飒飒,还有脚边仍旧紧紧抓着自己裤脚的少年的哭声。
后头的事情,经乔遇几番提醒,秦放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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