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血丝不说,就连抿紧的唇也逐渐失去血色。他狠狠瞪着乔遇,但在短暂的时间里,他的面色又诡异的变得柔和,就连语气都很是温柔。
他松开掐着乔遇下巴的那只手,拇指在乔遇眼周摩擦。就在乔遇以为他会把手指摁进自己的眼睛里的时候,突然听秦放放轻了声音,凉薄的开口。
“一点都不听话,我干脆,杀了你算了。”
乔遇很想提醒秦放,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过去,就算秦家一直在往洗白的道路上走,秦放还是没有一点文明人的自觉,张口闭口就是杀人。
有什么问题是不能用谈话的方式解决的呢?
“我们有什么问题?”秦放拧眉反问,“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就是你?”
乔遇没忍住笑了出来,“所以这就是你想解决我的理由?”
他想起来以前在英国,秦放的思想道德课家教被秦放气得放弃了教书育人这条路。
他一直很为那位老师感到遗憾。
今天依旧被乔遇呛声,可秦放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黑着脸抱起乔遇,带着人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影音室。
两个人回了卧室,乔遇被秦放按在床上。秦放坐在乔遇腿边,用眼神制止乔遇挣扎,然后当着乔遇的面打给了原业川。
接到电话,原业川没有做丝毫的抵抗便将情况和盘托出。他甚至添油加醋的说乔遇在秦放身边这么些年是如何的胆战心惊。乔遇听着外放,毫不怀疑原业川就是想祸水东引,以避免秦放追究他知情不报,而来计较自己只能对“外人”说起的心理问题。
越听越是头疼,乔遇一把抓着秦放的胳膊起身,欺身过去抢秦放手里的电话。可得到了答案的秦放已经先一步挂了电话,转而将乔遇压在身下,冷声问他,“这就是你说要去朝圣路的理由?”
乔遇脑子空白了一瞬,最后反应过来,那居然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餐过后,两个人在客厅看电视。他突然想起来原业川给自己的建议,于是向秦放提起,自己想去圣地亚哥朝圣路。
秦放当时点头说可以,等到乔遇觉得这个答案荒唐到难以置信,又笑眯眯的抬眼,补充,“等我死了。”
昨晚上秦放还不知道乔遇生病了,但今天知道了,依旧没有什么作用。他毫不迟疑,答案都没变过,“等我死了你就去吧。”
乔遇不说话,也没问秦放,那以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继续留在家里又能有什么用呢。像是已经想到乔遇脑子里的东西,秦放搂着乔遇的腰,凑过去亲吻乔遇抿紧的唇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高兴。”
这次秦放是真的困惑了,从语气都能听出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眼里都是毫不作伪的不解,“明明除了离开,你想作什么妖我都可以答应你。”
像是怕乔遇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秦放顿了顿,又补充强调,“除了离开。”
看秦放实在真挚的样子,乔遇没忍住,又开始嘴贱,“那让我跟女人结婚呢?”
“……乔遇!”
秦放扬起来的手在颤抖,最后堪堪握成拳头收了回去。他看着身下青年那双发红的眼睛,不知道乔遇自己有没有发现。他只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好像是真的生病了。他难得的有些无措,像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乔遇待在自己身边会不高兴、会想要离开,只能低声问,“我对你不好吗?”
听见这句话,乔遇简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他嘴里囫囵了一下,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但还是尽量语气平缓的提醒秦放,“应该是好的……”
他边说,边从秦放身下蹭坐着起来,明明被秦放抱着路都没有走一步,可他已经疲惫极了,说话都带着喘。他仰头看着秦放,想笑笑不出来,最后只能面无表情的提醒,“你打断我的腿的时候,也说我是你最喜欢的孩子。”
“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被提及糟糕的往事,秦放气得呼吸都在发颤。他死死盯着面无表情陷入回忆的人,僵硬的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后来我发现,是爱情于你而言太微不足道了。你繁忙的热闹的生命里,所有事情都比爱一个人更加重要更为迫切。”
“但是你看我、你看我还有什么呢。我好像一个垃圾桶,只是接收到了你人生当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东西,就一直被推在风口浪尖,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些呢……”
——
作为顺利的说出自己内心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想法的代价,乔遇被禁足了。
三班倒的保镖就守在别墅四周,值得庆幸的是,秦放并没有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络。
在他当着秦放的面吐出一点血沫之后。
秦放把手机和笔记本留给乔遇,叮嘱乔遇一旦有丁点不舒服就要打电话给自己。末了他看着蜷在沙发里的人,又问,需不需要请陈砚或者江临来家里陪他聊聊天。
乔遇抬眼,确认秦放这句话的真实性。在发现男人对自己的视线没有丁点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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