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为炉烤的芝麻烧饼,此名沿用至宋代。
【诶?芝麻的香气!】
【行家呀!】
【这芝麻都炒糊了。】
【不吃滚ノ`Дノ】
头风的毛病其实有很久都不犯了,这些年诸事顺遂,他没什么烦心事,也很少会想起以前的事。这一次,头风症来势汹汹,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慢慢消减下去。
冯权仰面躺着,不知自己为何要受此折磨。
皇甫打了热水清洗帕子,见冯权渐渐平静下来,心上悬着的大石也终于落了地,细心地擦着冯权额角鬓边还在不断渗出的冷汗,明明满肚子疑问,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冯权有些恍惚地看向皇甫,怔怔地,额头两侧仍在突突地跳着,但已然不碍事了。
他这一步棋,究竟是对是错……他只觉得自己好累,九年前的境况比之还要差劲,他都不曾这样累过。
他,其实有些后悔了。
皇甫瞧着平日里那般温柔和顺的人如今竟这样无力地看着他,忽地眼眶就红了。皇甫有些难堪地扭过脸去,却抑制不住心底的难过,又不愿被冯权看到,便起身想要出去散散郁气。
“阿云。”冯权虚弱地唤他,他连伸手拉住皇甫的力气都没有了。
冯权在见到皇甫眼眶发红的一瞬,就如遭雷击般的清醒了过来。
他竟然后悔了。
他怎么能后悔,这世上,唯一能救这个人的,只有他了。
【你我既有缘得见,帮你是应当应分的。】
阿云,会死得不明不白,他还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竟然就想着要打退堂鼓了。
阿云,救过他两次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结草衔环,当万死不辞。
“阿云,我头疼。”冯权见皇甫不为所动,只好示弱。果不其然,皇甫闻之脚步一顿,站了少许又转身走了过来。
皇甫神情怏怏,坐在床前,给冯权揉着穴位,小声嘟囔着,“你倒是会招我心疼。”
冯权扯着嘴角,笑得有些难看,“生气?”皇甫摇头。
他就是突然发现被冯权抓到了自己的软肋,不免惆怅。
万一让冯权知道他心思不纯,会不会气得甩袖离去呢……
“我饿了。”
皇甫见冯权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不觉惊异,这是什么样的鼻子,但还是老实地掏出了藏在胸口的小吃,将冯权扶了起来,喂了他一块,冯权看着那一小包牛肉,不觉好笑,“你藏这做什么?”
“原本是打算给你当零嘴的。”皇甫碎碎念着,“谁知道你这狗鼻子这么灵……”
冯权勉强抬起手来捡了一块塞在了喋喋不休还出言不逊的某人嘴里,似笑非笑的看他,“谁狗鼻子。”
皇甫津津有味地嚼着牛肉,不畏强权,“你。”
“那你还吃狗食。”
皇甫一僵,嘴里的牛肉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阿睿,我派人送你回襄武吧。”
他原本想着或许,阿睿可以陪他一路,可是他是真的害怕再出现今日的情况,若他下一次未能及时搭救,恐怕要后悔一辈子的。他不想阿睿受苦,也不想阿睿受伤,他只希望阿睿能平平安安的。
冯权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寻不到出路,只能不停的往前走着,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突然瞧见了一处房间,似有所感的推门进去,桌上的蜡烛亮着,火焰一跳一跳地,桌前坐着一个人,听到声响抬头看他,笑得很是苦涩,“阿睿。”
“阿云?”冯权直觉皇甫有些不对劲,伸手想要拉他,皇甫却是躲开了向后退着,冯权蹙眉,“阿云你做什么?”
“阿睿,你可还记得,我们离别前相约了要一同饮酒的。”皇甫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记得,我备好酒了,不知你会否喜欢。”冯权心下惴惴不安,但还是笑颜温和,慢慢往皇甫身前走着。
“我要失约了……”皇甫满脸愧疚,声音有些飘远。“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得不失约了。”
“失约?为什么要失约!你不是说叫我等你么!”冯权的平静一瞬间崩塌的无影无踪,厉声质问着,皇甫却没有解释,突然站上了身后,像是准备了许久的凳子,冯权倒吸一口冷气,冲过去想要拦住皇甫,却穿过了皇甫的身子扑在了地上,“皇甫长喻!”
冯权凄切地叫着,伸手去拽他,却根本触碰不到皇甫的身体,皇甫好似听不到他说话,只是眼神灰败地将颈子送进了悬在房梁上的绳套中,就那样吊死在了他面前。
冯权双目圆睁浑身发抖,腿脚发软跌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似曾相识的一幕,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
“啊!”
冯权从铺上猛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冷汗直流,少许后看着周围,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只是他的噩梦罢了。
只是他一放下心来,头便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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