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还未及细想,她便听到裴景琛笑?道:“今年北狄倒不?曾作乱,父亲他是想留也留不?住我了!”
跟在青年身后的一个男子闻言回道:“少将军往年屡立奇功,那北狄的怂包们听了咱们少将军的名号,早躲回了祁连山老家,哪里还敢露头?”
明明离得很?远,可?这群少年郎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落在了秦姝意耳边,字字句句都像是说给她听一般。
都是些热血的年轻人,心里哪里藏得住话,况且这群人看起来同裴景琛的情谊十分深厚,一口一个“少将军”十分亲切,秦姝意也不?自觉地?被这种轻松的氛围感染,颊边梨涡浅浅。
“少将军为何非要?回京城?要?我说,那京城有劳什?子好的?连吹阵风都是软腻的,哪有咱们大?西北痛快!”骑着枣红马的男子年纪看起来比裴景琛还要?小些,说起话来却是铿锵有力。
“诶诶诶!”另一个落在队伍后面的圆脸青年纵马上前,同他并肩而行,拉长了声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京城的美人个个都跟朵娇花似的,咱们少将军啊”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还没?说完,凭空落下一马鞭,只听为首的裴世子一道冷喝:“滚!”
众人都是跟他过命的交情,哪里会被他这一鞭子唬住,圆脸男子勒紧手中的马缰,高?声道:“少将军敢说自己心里没?人?”
说完不?等第?二道马鞭落在身上,纵马往前跑去,转头揶揄地?说:“我们大?伙都知道,少将军每个月都等着从京城寄来的信呢!一个人坐在沙丘上都看了多久的月亮了?”
“咱们少将军,要?去追姑娘咯!”
这话刚说完,在场的青年们都笑?了起来,时不?时转头看向耳尖彷佛滴血的裴少将,又接触到他那凌厉的视线,也都驱着身下的马儿跑的更快些,想要?离这个下一秒就要?发怒的少将军更远一些。
裴景琛被人说中了心事,不?过一会,整张白净的面庞都涨红了,远远望去,竟比天边的火烧云颜色还要?艳些。
秦姝意看着信马由缰的青年,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还每个月都给他寄信。
天下男子果然?没?一个可?靠的!
自她重生以来,一直都是沉着冷静的平和?面孔,现在倒罕见地?露出一丝真切的气恼,心头郁郁不?平,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心底里那奇怪的、丝丝缕缕往上蔓延的醋意。
她心思纷乱,自然?也就没?有听见裴景琛的喃喃自语,“萧承瑾这个月的信又晚了,也不?知秦姑娘现在过得怎么样??她现在应当长高?了,也定会长得很?美。”
营帐中,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正聚精会神看着桌上的堪舆图。
男人虽五十上下的年纪,但看起来倒比实际岁数要?年轻不?少,他并未披甲带胄,而是穿了一身赤色素面夹袍,朗目疏眉,英姿勃勃。
裴景琛进帐,面上的薄红还没?有褪去,见到男子也只是轻唤了声:“父亲。”
恒国公眸光锐利,一眼便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开口问道:“这是又去哪撒野了?累成?这样??”
裴景琛心中惴惴,搪塞道:“北狄人这几日迟迟没?有动静,我们便去托木河巡查了一圈,探探虚实。”
“哦?”恒国公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又问道:“那可?探出什?么来了?”
往日里趾高?气昂的裴世子此刻在恒国公面前无所遁形,只好低声道:“没?。”
“野小子。”恒国公无奈地?斥了一句,又道:“对了,你这次便不?要?走了。”
裴景琛一听这话,猛然?抬头问:“为什?么?姑姑都说了,让我回去,而且您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今年边关若无祸事,就让我回京。”
恒国公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堪舆图,“现在边关或许是没?祸事,但是就在昨夜,北狄内乱了。”
说着又抽出堪舆图下压着的一张薄薄的信纸,递给一脸不?悦的青年,“今晨才送出来的消息。”
裴景琛一目十行地?看完,将那张信纸紧紧地?攥在了手中,浑身彷佛卸了力,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恒国公见他无精打采,也知道此事事发突然?,难免让这个儿子心中愤懑,方开口安慰。
“如今北狄王的大?儿子弑父逼宫,掀起这场祸事,如此狼子野心,后面还不?知会如何侵扰我朝边关百姓,你既被人叫一句少将军,此时更应静下心来镇守边关。”
裴景琛脊背绷紧,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方妥协道:“父亲,我只等三个月。”
三个月后,一定要?回临安。
他话尽于此,恒国公也知晓他的言外之意,此时本?就心中有愧,也应了下来。
秦姝意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二人彷佛打哑谜似的对话,若有所思。
北狄的皇室竟也这般盘根错节?此番听起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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