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人的声音,还是他?手?上的力道起了作用,季夏槐猛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心下都是一松。
季夏槐像是差点儿溺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了几下,胸腔的憋闷感才褪去。
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那天?的事情,包括去看心理医生时,她?也只是回忆,一直把这些话死死地埋在?心里?。
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她?有了对人倾诉的欲望。
尽管这个过程确实有些艰难,但说出来后,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好?像这些年压在?自己心底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宣泄口?。
季夏槐对着两人说了很久,她?说她?这些年的自责,说她?这些年如?何与自己和?解,说她?如?果真的能重来一生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直到最后她?说得泪流满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忍不住。
好?像有些后悔,也有些委屈。
徐喻礼的拳头攥得死死的,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姐姐亲口?提起这件事,和?他?猜的内容差不多。
他?终究是没忍住,抡起拳头在?床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季夏槐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而?后又破涕笑出来,有些埋怨地嗔道:“你干嘛啊?把我床再给我锤塌了。”
见她?的情绪好?了很多,徐喻礼总算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恨霍隽恨得切齿。
他?对着姐姐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一旁的杭南在?这时开了口?,“槐槐,不是你的错,霍隽不过是想拉你共沉沦罢了。”
季夏槐怔在?原地。
她?不是没这么想过,后来她?离开有霍隽的地方,看着全国各地的美景不是没好?好?思考过。
只是愧疚一直拉扯着她?,她?只要一想到霍隽仍然困在?原地,她?便也无法放过自己。
虽然没有了爱情,可她?和?霍隽就仿佛是一条船上被?困的旅客,他?沉她?也沉,双方不论是谁,一个人根本浮不上来。
杭南眼神微眯,对着季夏槐冷静开口?分?析:“你们确定这件事是意外吗?当时的季霍两家没有人敢轻易动手?,可是其他?人呢?还有你确定霍隽是喜欢那个女生吗?这之中有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季夏槐整个人都宕机了。
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当年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季家的人,自然也没有调查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霍隽那边着手?派人查过,定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案件,肇事者也依法受到了法律追究。
再后来事情一年一年过去,就更?没有人提起了。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其他?阴谋呢?
季夏槐简直不敢想象。
杭南声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尤其是时隔这么多年以后的旁观者,在?听到季夏槐讲述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阴谋论。
不是他?心里?黑暗,毕竟霍隽作为霍家唯一的继承人,盯着他?的眼睛太多,难免不会有人用了别的手?段。
加上季霍两家长久以来的协作关系,到了这一代几乎已?经是难以分?割的局面。
杭南忍不住地会想到一些黑暗面,比如?这个女生本来就已?经导致霍隽和?槐槐之间产生了裂痕,若是因为她?两人再也无法冰释前嫌了呢?霍家的联姻又会不会落到别的地方呢?
杭南这么一说,徐喻礼也瞬间反应过来,“对啊,姐!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不能单凭霍隽一张嘴说,我们必须得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季夏槐没回应他?俩,已?经彻底愣在?原地。
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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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说话间,房间门再次打开,来人行?色匆匆,脸上的表情比刚才的徐喻礼还要难看。
是季景冶。
“囡囡,你怎么样?还好?吗?”季景冶径直略过房间里?的另外两人,走到季夏槐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认真地问。
听到秘书报上来的消息后,季景冶差点儿把桌子拍烂,拿起车钥匙就往过赶。
路上接到季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骂网上那些王八蛋竟然敢骂他?外孙女,也骂季景冶这个不孝子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山上连自己的外甥女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
季景冶无奈地听着他?骂,连一句“要造网上的人那么说,这事情是发生在?他?上山以前的”这样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季景冶好?说歹说把老爷子安抚下来,又告知他?自己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老爷子这才气愤地挂了电话。
季夏槐对着他?笑了一下,摇头,“小舅舅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外公呢?外公是不是也很担心?”
见她?神色不像撒谎,季景冶一路上突突跳的心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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