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班进京、各地的祥瑞陆陆续续的抵达京城宫里宫外都为了怀康帝的寿宴愈发的忙碌。
只是一早, 关于南阳的坏消息就传入了京中。
那些‘前朝余孽’悍不畏死的冲击了钦差的队伍,周记淮、宁王世子还有胥王世子等人坠崖,生死不知
这样的坏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刑部和五司负责护卫的几位老大人立即就被召进宫中, 被勃然大怒的圣上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等几位老大人脸色青白的踉跄而出时,一同发出的还有部分禁军奔赴南阳及各地方官员全力协助搜救的旨意。
调动禁军的旨意一出, 不是没人去跪求怀康帝三思,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怀康帝以心怀不轨为由下了大狱。
这些‘前朝余孽’是掐着时间恶心人, 但怀康帝瞧着也是半点的不忌讳, 丝毫没有顾忌所谓的寿宴的模样。
见状,京中的人也缩着脖子不肯再说多言。
圣上愿意发疯就发疯吧,他们只一心一意的为着后日怀康帝的寿宴做准备。
当怀康帝露出想要先处理南阳的事为要紧的大事,寿宴的事可暂时搁置时,瞬间就冒出了一大堆哭求圣上为江山社稷万万不可的大臣, 说的堪比动摇国本。
没错, 天大地大如今怀康帝的寿宴最大。
莫说现在是几个皇室血脉陷落在南阳,就算是边境大军压境,那也是给皇帝贺寿重要。
前方吃紧, 后方紧吃, 自古以来的道理。
老宁王已逝世, 胥王世子在京中的根基不深,最吸引人们注意的就是秦王府的大公子周记淮。
但这消息入了秦王府, 却不见王府其他动静。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王愈发病重, 听说这几日昏昏沉沉的眼睛都没法子睁开,更别说起身下床了。
秦王妃的眼睛都是肿的, 这几日不知道有多少的御医趁着夜色悄悄入了秦王府。
当晚, 圣上下了一道口谕, 着秦王离京去南阳搜寻钦差。
早不去晚不去, 偏偏赶在这个当口去,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一块遮羞布。
秦王如今眼睛都睁不开,怎么可能去宫中赴宴?
与其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不如这样先将人打发出去,也算是面子上过的去。
这样一桩又一桩的打击叫秦王妃动了胎气,圣上特意下旨让藏御医驻在秦王府,苏氏在府中侍疾。
秦王府闭门了。
这一日是怀康帝的寿宴。
宫中一早就照常有出来‘布福’的人,围拢了不少穿着新衣裳,面带喜色的百姓说着吉祥话,一边接着‘福米’和‘福钱’。
若是从城墙上看起,目之所及无衣衫褴褛及面黄肌瘦的乞讨者或衣不蔽体的穷苦之人。
有的只是面色红润,穿着新衣的百姓蜂拥而至,时不时的还有人能吟诗贺寿一首,引来周围百姓的叫好声。
好一副天下太平的祥瑞之景,仿佛前几日南阳的祸事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公不作美,这几日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
一早就出府的大人们望着天色心里头直犯嘀咕,这还不如立即下场雪呢,也好有个瑞雪兆丰年的吉祥说头。
秦王府
此时的荣正堂内聚了不少人。
听着外头的鼓声隆隆,众人心头都有底了,这是百官跪贺的献礼开始了。
陆燕芝坐在上首,她生的瘦,如今身子越发的显怀,便是坐在椅子上都后背处都垫着软枕。
她的身侧是春红和夏露,夏蝉和王嬷嬷去了荣正堂内的小厨房。
除了陆燕芝和她的两个侍女,剩下的就都是秦王身边的人。
上次专门设了清谈宴请的“聪明脑袋”们,还有和个黑铁塔一样守在门口的褚伟,和孙青站在一处的长缨,他们二人离得倒是较陆燕芝较近些。
荣正堂的偏殿内,苏琳琅也带着她的几个侍女候在此处。
苏琳琅坐在上首,心中却暗自生恨。
这处的护卫明显不如正堂,但这是秦王亲自安排的。
不知从何时起,不,好似她一进府,因着秦王妃的缘故,这府上的人就防着她。
苏琳琅口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管事、眼线不是虚言。
从苏琳琅进府时,因着陆燕芝那场开门见山的‘敲打’,府上的人前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后就不敢生出二心。
能生出二心是为了攫取各大的利益,可这是秦王府,府上的靠山最大的是秦王。
就像是秦王亲口说的那样,秦王妃若是要爬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他只怕扶的不够稳当
秦王妃牢牢的把持着秦王,也就将这府上的一切都捏在了手里。
这样的隔阂叫一直在苏府、在这京中都顺风顺水的苏琳琅如鲠在喉,但她忍得住,可今日,这样明显的区别对待,叫苏琳琅心中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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