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笑意进了殿,在一片山呼万岁的喝声中坐在了高高在上的御座上。
怀康帝摆着手,笑着道,:“都平身吧,坐。”
说话间的功夫,他的眼神从陆燕芝的身上掠过,果然,还是叫人瞧一次就不免叹息一次,春山难寻,春水难得。
怀康帝的到来,将宴会推到了顶峰,他最先垂问的自然就是岑王和胥王世子。
他笑着点着两人,对着朝臣说着些少年英才的称赞,说着说着,这话题就不免引到了后日的大考上。
也不知是话赶话,还是怀康帝看着岑王和胥王世子,不经就点到了周记淮和长乐世子后日也会参加大考的事上。
岑王世子从宴会开始就吃了好几杯酒,他是个‘狂人’,看着怀康帝笑着的模样,他拱了拱手:
“圣上,小侄在永州时,父王也请了许多的先生,只是这些先生的学问都不精妙,或许还引着我的身份对我多有宽宥和吹捧。”
“如今京中有能人辈出,京城乃是天下之国都,遍揽天下之英才,太学,太学应俱是才学出众之辈”
“小侄不才,也生出了几分考校自己的心思,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自己的学问做的如何……”
“因此,不知这太学的大考,圣上您看我是不是也能厚颜去参加一场,与这天下的英才切磋一番?”
“哈哈哈,好!”
怀康帝看着岑王世子的模样笑着拍案叫好,:“少年郎自该有少年郎的意气。”
“这京中的,这些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年郎,正是该纵马飞驰,风流潇洒的时候,可你瞧瞧,这一个个的,都快赶上那学院的老夫子了,成日里闷声闷气的。”
“你有这份心,哪有不应的道理?”
“你就同他们去,后日一起去!”
满殿中的人都听着,除了周记淮,怀康帝难得对另外的少年如此和颜悦色和大加称赞,莫不是这位岑王世子,分外对怀康帝的胃口?
想一想,这位豪爽的岑王世子携美入京,风流潇洒的举动,好像,好像与咱们这位圣上是如出一辙的脾性?
殿内众人的目光不经在周记淮和岑王世子的身上来回穿梭着,这就已经开始了吗?
还说到这,就不免带上了胥王世子。
这种境况里,再是好脾气也不能退缩,于是,还有个落落大方的胥王世子也会于后日参加大考。
还有个宗府内早逝老宁王的儿子,这下是一锅汇全了。
不过殿内众人想的什么,面上都没什么夸张的神色,很快,殿内就热闹了起来。
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都是些少年郎,谁肯示弱,除了举杯敬酒,很快,不知从哪搭起的台子,开始呼喝着笑闹着开始兴起了投壶。
从三丈远,到四丈距离越来越长,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怀康帝本来也是笑着看着这一幕,结果也被胆大包天的几个郎君撺掇着起身,也去投壶露了一手——百发百中。
登时,轰鸣声和鼓掌、叫好声宛如雷动,殿内一片热闹。
这样热闹的场景实在是感染人,像是与身份无关,与地点无关,夹杂在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人里,哈哈的笑闹着。
甚至连秦王都被周记淮与其他人鼓着一同起身去参加,他揽着秦王妃,也是百发百中。
怀康帝和周重邛对视一眼,随后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事,是他们曾经年少时,也一同做过的事。
除了投壶,还有赛马,摔跤,甚至也爬过树很多时候,都是怀康帝出点子,周重邛负责实施,一个动脑子,主意刁钻,一个武艺超凡,打遍宫廷。
还有挤在人群中加油助威的长乐伯爷,他曾经被周重邛殴打的老实下来的时候,最常做的就是拍马屁加油助威,等老实完这一段时间后,他就又开始动歪脑筋,再被收拾,循环往复
置身这样的环境,在昏黄却也有明亮的烛火中,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少时,怀康帝被敬了不少的酒。
他几乎是像少年时那般来者不拒,直到喝的有些晕晕然,怀康帝摆摆手,就被王公公扶着,去殿外透口气。
而今晚的宴会之所以会选章华台,是因为章华台离前朝稍微近了些,又与后宫隔断。
章华台四处都是园林,园林外有不少的护卫把守,不用担心会顺着道走出去,这些护卫都会将误入的贵人劝回去。
宫内的景色自然称得上是这世上最好的景色,秋冬日都不见萧条之感,毕竟司务房是会在冬日都在树干上绑满绢花或绒花的神奇之处。
今晚,除了殿内喧嚣的少年郎,殿外这些园林内还有不少于林间漫步的少年与少女,毕竟大晋朝是个宴会多到陆燕芝都恨不得多出几个卷王卷死他们的地步。
宫内的景色怡人,又有不少守卫,如果不是瞎了心的非要搞些阴谋诡计害人,是真的没有哪个浪荡子敢在宫中、敢在怀康帝的眼皮子底下搞事的。
从章华台往后走一段,就看见了一大片的粉黛留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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