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暄在一刻钟前就不见人,熟悉的女官引着司绒往外走,第三次踏入了那条长长的宫道。
与前两次都不同的是,这回女官到门槛处便躬身退了。
司绒提着裙摆踏步迈入,刚要抬头,侧旁横空伸来一只手,卷走她的腰,按进了宽阔的胸膛里,头顶的银灰色被檐角遮挡,二人相拥着藏进了漆黑的宫墙角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窃窃私语。
司绒闻到清冽的香气,看到熟悉的滚银边黑色,他回东宫换了常服。
“公主今夜可愿赏光同游?”
哦——赴约啊。
作者有话说:
四足柜相当于一个火药发|射|弹,参考《武经总要》。
“满城碎金柔黄……荡起的风在整座京城走了个透,吹了个遍”,这一句的灵感来源是黄巢诗句《不第后赋菊》中的“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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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私奔
司绒用手撑着他胸口, 拉开了些距离:“真是不好意思,本公主有约在身。”
后腰的那只手顺而上滑,贴在她蝴蝶骨的位置,那上面还有未消的齿痕, 封暄的手停在那里, 说不清是威胁还是引诱, 声音在秋夜里泛着点儿蛊人的意思。
“弃了他,与孤走。”
“不成啊,”司绒轻声地,说悄悄话似的开口, “我要带他私奔呢。”
封暄顺着她玩儿:“私奔有什么意思, 奔不出孤的五指山。”
“殿下,嗯?”她感觉到那只手在游移, “五指山放在哪儿呢?”
封暄还沉在戏里:“考虑得如何,要不要与孤走?”
“我答应他了, ”司绒笑,手指勾着他腰带,坏坏地扯一扯,“那可是位顶难伺|候的贵公子, 我若丢下他,恐他不会饶过我。”
封暄握着她使坏的手:“那你便不怕孤不饶过你。”
“殿下找什么呢?”说话间,司绒身子一僵, “往哪儿找呢!”
封暄压声答:“尾巴。”
司绒被他这两个字砸得头晕目眩, 他的话有魔力,引着司绒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生了尾巴的模样, 耳廓不知不觉就镀上一层红, 她闷声说:“我没有。”
封暄怎么会放过她, 他爱死了她这反应,正经地说:“你有,你说一句话,孤便感觉有条尾巴打在身上。”
我……没……有……
司绒为这不存在的尾巴吃足了苦头,她仰起头,说话声时高时低:“别找了……封!暄!”
封暄把她往身前压一寸:“是殿下。”
玩个没完了。
司绒阖上眼,手指头把他的衣摆抓皱了:“殿下,放手。”
“不放。”
怎么不讲理。
她轻轻地喘出口气,勾着他的脖子,说:“殿下,我带你私奔。”
“不要贵公子了?”
司绒攀在他后颈的手交叉握住,往前倾身:“要你。”
“喜新厌旧。”
怎么连自个儿的醋也吃。
司绒扭身,躲了一下他的手:“殿下、封暄,两个我都要。”
“贪心。”
司绒没招儿了,被捏得脸上泛热:“我贪心,殿下审判我吧。”
漆黑的宫道里,半盏灯都没有,他们在墙角下和夜色相融,扯开漆黑的幕布,即兴唱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戏码,为着一条不存在的尾巴红了脸,烫了耳,湿了唇,乱了衣。
最后,司绒攀着他后颈,借了个巧劲儿从他手下钻过去,跳上了他的背:“背我,尾巴给你摸。”
肩颈感受到她下颌的重量,封暄笑了声,把她往上颠了颠,轻轻的,像背着一团绵软的云。
司绒靠在他肩头:“既要幽会,那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
他们从黑暗处走出来,温润光华从云边泻到肩头,铺得前路一片澄明,封暄背着她,希望这路走不到尽头。
中秋,满京不夜,人人都在走月亮,耍灯山,游龙的队伍把街道填满,往来俱是云鬓香风与欢言笑语。
虹襄河畔,人流如织。
他们策马经过虹襄河一段僻静处,河岸两旁栽着桂树,满树的桂子随风摇落,在地上铺了一重黄金屑,风来都是桂子香。
而河面上,月光倒囊入水,千百盏琉璃灯漂浮在上,像倾下的满天星斗,又似墨带里浮起的点点萤火虫,静夜无人扰,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这是太子殿下午后命人放的千盏琉璃灯,他要取个整数,作圆满的好意头。
司绒骑在马上,俯身拿手在空中一挥:“殿下从哪儿偷了星星放在河里?”
“喜欢?”
“好喜欢。”
封暄看她仍然拉着缰绳的手:“那是要继续夜骑,还是赏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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