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很爱阿勒,像爱句桑一样爱阿勒,但他真就是个纯粹的坏蛋。
她送给高瑜这把刀,是想要保她无虞。
那么刀是高瑜自个儿交上来的吗?高瑜在帝弓湾一战发现了它的不对劲,所以把它呈给了太子?
可是……小兜里的信似乎在隐隐发烫,阿勒的信里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
“过来。”封暄神情平静,转头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再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身前圈着,一副算账的架势。
太子殿下被“醋”这个字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此刻他要反击了。
“……”司绒瞬间落入牢笼一样的怀抱,半点儿动弹不得,叹口气道,“能往后点儿吗,我不想坐那上面。”
封暄张开腿,给她空出了点位置,但双臂还是铁钳一样箍得她不能起来。
司绒的后背紧紧靠着他滚烫的胸口,他的呼吸洒在她左耳耳廓,这让她的脸颊又浮了红,手指尖有一层薄汗。
“眼熟吗?”只要把司绒箍在怀里,封暄就能像个不败战神,先前受她拿捏的薄怒和他不愿意承认的醋劲儿都压下去了。
他从容极了,甚至还在提笔写另一封折子,挥笔如龙,字字苍劲,但那墨迹在司绒眼里就像混乱的黑色毛线,反而堵得她脑子乱糟糟。
肢体的接触上,封暄总有天生的压制力,他太熟悉她的反应了,可恶。
“眼熟,”她把眼神从近在咫尺的纸页上挪开,努力地镇定下来,“我送高瑜的。”
挺老实,不狡辩。
封暄松了一点儿手,捞着她小腹往自己怀里压了些:“有什么想说的?”
“高瑜没事就行。”
“嗯?”封暄写完搁笔,“没了?”
司绒反问:“殿下放着刀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守株待兔,封暄看着她的耳朵,她今日没戴耳饰,那耳廓就像上等的玉石,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呵气都能让它变色,每回事毕,耳朵都是通红的。
“嗯,”他顿了须臾,“是守株待兔。”
司绒只要动起脑袋,就没有那么好糊弄,她开始冷静地分析:“山南海域最近的一战是十几日前,破云军夺下帝弓湾,势如破竹击退黑蛟船百余里,再往后就没有起战事,而帝弓湾一战,高瑜没有带这把刀吧。”
否则阿勒肯定会提起。
她被封暄禁锢着,但思绪挣了出来:“高瑜是自己把刀送回来的吗?发生了什么事?”
封暄却没答她的话,他搁了笔,重复了一遍方才她脱口而出的:“高瑜没事就行,你的意思是这把刀挺厉害,能在山南海域保高瑜一命?”
“啊,”司绒自己露了破绽,但没关系了,她点头,“可以。”
“你此前说与阿勒非敌非友,”他的声音带点冷,“非敌非友的关系能凭一把阿悍尔弯刀就保下破云军主将性命?”
司绒承认:“对。”
知道阿勒的性格,亲密通信,阿勒可以为阿悍尔拖住北昭军力,她提起阿勒是不再掩饰的熟稔语气。
他们或许是更亲密的关系,青梅竹马?
从容不见了,封暄要炸了。
他此生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负面情绪。嫉妒、恼怒,它们像裹着夜色的鸦,乱叫着扑飞着,冲击着他由诗书礼仪和皇家正统灌注出来的身体,他半垂的眼眸看似平静,底下却涌着疯狂且危险的潮。
封暄没有回答,司绒就继续说:“我们确实非敌非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殿下听吗?”
“你说。”他的声音短促,很冷,很低,愠气掩饰不住。
司绒顺手把桌上的茶往后递,封暄连她的手一起握住了。
“殿下别抱我这么紧,你太热了。”司绒想要离开他怀里再说,他的气息压得她不太舒服。
封暄把茶喝了,但没松手,他就是要让她化。他附在她耳边说:“你说之前,我先告诉你,高瑜没带这把刀南下,这把刀一直在书房,司绒,只是你没看到。”
司绒被这话打乱了节奏,惊愕地说:“你诈我!”
“我没说过高瑜把刀送回来,你在猜测里慌了手脚,”封暄看向刀柄上的猫眼石,“高瑜是破云军主将,你们阿悍尔的将士没有这种规矩,但北昭将领不可能带一柄来历不明的刀上战场,更何况是阿悍尔的刀,这是军纪。”
司绒特意选择在云顶山庄给高瑜这把刀,她知道高瑜一出去这事就会被报到太子耳里,这事过了太子的耳,就能避免被盖上“通外”的莫须有罪名,但她没想到高瑜连刀都没带走。
“她出了云顶山庄,就把刀给你了吗?”
“对,她带不走这把刀,交给我是为了避免让你卷入纷争。”
“这真是……”司绒有点感慨。
“可以说你的事了。”他的声音仍然很低。
“殿下真得先放开我,我要取个东西。”
封暄松开了手,司绒从他怀里起来,在小兜里抽出了两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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