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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清早,李晓清刚起床出了房间,就见到爱睡懒觉的女儿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餐厅吃早餐,身边放了个小行李箱。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都收拾好了。”楚渝答。
去港市的时间不过三天,今天中午的飞机出发,29日下午就回,因此用不上带太多行李,除了一些日用品和身上常备的东西外,就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李晓清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叮嘱的话语声细细碎碎地传来。
“到了之后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路上不要和以白分开,手机和钥匙这些重要的东西时刻注意看好,现在是年关,乱七八糟的人多,晚上回酒店之后没别的事就不要出去了,尤其别去人少的地方……”
听着那些絮絮不绝的念叨,楚渝有些无奈,“妈,我只是在港市住两天而已,之前又不是没去过,这次还有学姐陪我,你放心吧。”
正在刷牙的女人掀了掀眼皮,“要不是知道有以白跟着,你看我能放你一个人去吗?你从小就不认路,在幼儿园里都能迷路,港市的街道又复杂,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去警署只怕别人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一定不能和以白分开,到了之后就给我们打个电话……”
见她说着说着又绕回了那些老话,楚渝索性左耳进右耳出,低下头继续吃面,只当没有听见。
吃过早饭后,她看了一眼手机,见到黎以白发来的消息,当即拎着行李箱站起了身。
“妈,锅里还热着面条和粥,你待会记得吃点,我先走了,学姐在门口等我了。”
“好,路上小心。”
楚渝拖着行李箱赶到小区门口,一眼看见了停在路边的专车,核对过车牌后,她拉开后座车门,就见到黎以白坐在车里,身前放着一台打开的电脑,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司机替她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楚渝踌躇了一会儿,不知是否应该坐去前座以免打扰到正在通话的人,而在她关上车门绕开之前,车内的人已经看了过来,双眼视线凝着她,眼神微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或许是为了方便工作,黎以白今天戴了一副半框的金丝眼镜,水润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少见的端肃,如同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清清泠泠地泛着凉,让楚渝不自觉拘束起来,依顺地坐了过去。
车门关闭,车辆徐徐往机场开去。
“嗯,资料已经发给徐老师了……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还没吃早饭,过两个小时到港市再吃。”
似是看出了身旁人的拘谨,黎以白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专注于通话的神色仍是沉静。
楚渝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会儿后,从她手中接过巧克力,仔细地拆开外包装,就将巧克力又递了回去。
看着送到嘴边的巧克力,黎以白略微一顿,眸光中溢了些笑,她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向眼前人,轻笑道:“我是让你自己吃。”
楚渝怔了一怔,当即有些尴尬。
她见黎以白忽然递了一块巧克力来,又说自己没吃早饭,还以为是让她帮忙拆一下包装,没想到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收回手去,却感到光影微暗,一点湿热从指尖掠过,原本捏在手中的巧克力被随之取走,只剩下若有似无的湿润触感残存于指上。
一时沉寂。
黎以白将口中的巧克力慢慢含化,带着轻浅笑意的话音就在此刻响起。
“谢谢你的巧克力。”
看着她莹润的唇,迟钝地意识到巧克力是如何被取走的,楚渝的心沉沉地一坠,转开目光胡乱应了一声,就将手藏回到身侧。
许久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两人到机场的时间不早不晚,在候机室等了没多久就开始登机了。
登上飞机后,黎以白仍在修改电脑里的一份文稿,楚渝靠窗而坐,望着窗外忙碌的地勤人员,与机场滑行道上不时起降的飞机,视线略微偏移,注意力就不知不觉落在了窗户倒映出的那双手上。
黎以白的手指修长莹润,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敲击在每个键上的力度都十分果断利落,如同在弹奏莫扎特的奏鸣曲,明快又流畅,给人一种特别的享受。
果真是一双很适合弹琴的手。她再次在心中暗暗感叹。
临近起飞时,忙碌的人终于合上了电脑,她转头看向身旁人,问道:“不睡一会儿吗?”
楚渝摇头,“昨晚睡得早,现在还不困。”
黎以白一颔首,抬手摘下眼镜,随即半闭起双眼,身子略向右/倾,头靠在了楚渝肩上。
“我有点困,借我靠会儿。”
左肩微沉,浅淡的香气忽然间变得明晰,楚渝顿时脊背僵直,好似连呼吸都凝固了,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丝毫不敢偏移。
片刻后,身侧传来一声轻笑,枕在肩头的人仍未睁开眼,低懒的话语声中透了些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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