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欣姐,柴思元跟楼上包厢里的客人打起来了!”
齐慕的情绪本来还低潮着,听见来人这样说,顿时又急了,推开欣姐扶着自己的手,摇摇晃晃往楼上跑。
“小齐!你慢点儿!”欣姐在后面喊他。
齐慕扶着墙跑到包厢的时候,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和怒吼声,门口全是酒瓶砸碎的玻璃渣,以及红色的液体。
心有一瞬间跳空了,小巷里那摊红色的血迹涌入脑海,齐慕惊慌失措地冲进包厢,柴思元正和那些客人撕打着,有一个客人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玻璃瓶,高举着就要朝柴思元头上打去。
齐慕叫道:“柴思元!”
一个快步冲上去,将那人推倒,但立马又有人围了上来。
“哥!”
看见齐慕满身是伤,柴思元的理智彻底没有了,抓住面前客人的衣领就是一顿揍。
包厢里乱成一团,欣姐叫了人过来把他们拉开,连老板也亲自出来调节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我去他吗的,老子不管,今天不把那小子砍死,老子他妈死在这里!!”
“哎李总别动气,就是哥不懂事的小伙,我会罚款的。”
“罚款?我他妈稀罕那点罚款?我告诉你,今天要么整死他,要么整死我!”
包厢里是客人断断续续的怒吼声,齐慕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后脑勺抵着洗手台的柜子把手,因为痛,所以哪怕他再累,也是清醒的。
柴思元蹲在他面前,脸上有担忧有愤怒也有委屈:“哥,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齐慕摇头,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哥……”看到齐慕这样,柴思元手足无措,小心翼翼捧起齐慕的手,但又怕弄疼他。
过了一会,齐慕缓了过来,睁开眼,哑着声音问:“你怎么跟客人打起来了。”
柴思元立马解释:“他们让我喝酒,我说了我不喝,还要强行让我喝。”
“哥,”柴思元抓着话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是谁打了你?!”
齐慕叹了口气,想要故作轻松,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哭腔:“就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几个小混混,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就是……”
齐慕哽咽了一下,泪水控制不住地在脸上流淌:“就是,轮滑鞋可能买不到了。”
一直以来的压力瞬间将人压垮,齐慕抱住膝盖,无声地哭着:“钱都被抢走了,没有钱买轮滑鞋了,你,你的比赛怎么办……”
柴思元的眼睛也红了,他从没见齐慕这样崩溃过,怒火和无力感一寸一寸在心里翻搅。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遇上这样的事,好像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明明……”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哥……”柴思元弓着背,眼底满是哀伤和挣扎。
齐慕的大半张脸都埋在膝盖里,委屈无处宣泄,眼泪落在衣服上,染湿了一大片。
柴思元依旧看着他,看了很久,手指轻轻抹去齐慕脸上的眼泪,像是反复挣扎了很久,最后喊了他一声:“哥。”
“不然我走吧。”
齐慕一顿,抬头望着他,木讷地问:“走哪儿?”
“不是有人想领养我吗,”柴思元沙哑着声音说:“我跟他们走。”
“为什么?”齐慕还是问,拍开了柴思元的手。
柴思元不敢看他,站了起来,灯光投下的影子将齐慕整个人笼罩住。
“我受够这样的生活了。”
齐慕眼睫微颤,听见柴思元说:“我真的受够了,太累了。”
齐慕张着嘴,没有说话。
“跟在你身边我很开心,但是,真的……太累了,我们好像一直活在黑暗里,一点光都没有,而且,”柴思元咬着牙,继续说:“我跟着你,我难受,你也难受,你要养我,要照顾我,永远都没办法自由自在。”
“如果我被领养了,你会很轻松,我也会很轻松的。”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能很清楚地听见外面包厢的骂声,还有他们两个的抽泣声。
有客人路过想进洗手间,但看见他们两个这状况,被整得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原地踱了几步后,还是越过他们走了进去,嘴里嘟囔道:“搞什么啊。”
齐慕扶着洗手台站了起来,后背被砖块砸过,现在也还是很痛,他几乎是佝偻着,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你要走。”
柴思元不知道他背上有伤,想扶他,手刚伸出去,就被齐慕一把推开。
心重重的痛了一下,柴思元死死咬着下嘴唇,但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痛,于是他开始大口地呼气,每一口都是痛的。
“我今天就会走,谢谢哥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哥,这么爱我。”
齐慕一直佝着背,呼吸也一下比一下重,豆大的眼泪滚落砸在地板上。
他们在七八岁的时候相遇,一路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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