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时间后,我告诉您。”方轶道。
其实方轶打心眼里不愿意儿子方安志回县里,他怕小志触景生情,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学习。
周五的时候,方安志跟老师请了半天假,下午方轶带着他回了县里。自从曹晓慧去世后,曹老爷子和曹母突然变得苍老了许多,头发大部分都白了,腰也塌了下来,暮气十足。
曹老爷子已经联系了县里的公证处,曹母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看到外孙小志时会时不时转过身去擦眼泪。
方安志走过去挽着姥姥的胳膊,搀扶着她。曹老爷子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眼圈发红,心里不是滋味。
一个小时后,公证手续都办好了,曹老爷子将一套公证文书递给了方轶。然后四人又去了房产管理中心,办理房产过户。
曹晓慧去世后,法院追缴了她的违法所得,她在城里买的房产和个人存款均在被追缴之列,但是县里的房产属于她个人的合法财产,不在被追缴之列,所以保留了下来。
因为被抓后没多久,曹晓慧便被查出了癌症晚期,所以很多账目随着人的离去也无从查起,变成了糊涂账。
办完房产过户后,曹老爷子有心请方轶和外孙吃顿饭,但又怕老伴的身体顶不住,方轶将他们送到楼下后,将在来时路上买的一些营养品拿给二老后,便开车离开了。
曹老爷子眼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心里不是滋味,想想自己这一辈子,在单位与人勾心斗角、溜须拍马,退休了与家人磕磕绊绊,现如今女儿没了,外孙在市里上学,自己省吃俭用的,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孤苦伶仃。
一转眼老了,该好好活一把了,他准备带着老伴出去散散心,银行账户里的钱该花就花,开心最重要!谁知道今天脱下鞋和袜,明天还能不能穿上。
他把心里话给老伴说了,曹母破天荒的没有凶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他的意思。
周一早上的时候,方轶接到了一个指定由他办理的刑事案子,是一个抢劫案。方轶见了当事人的父亲冯林,一位退休工程师。
“方律师,我听之前的那位律师说,我儿子犯了抢劫罪,现在案子已经转到法院了。我在网上查了下,说您是刑事方面的专家,所以我过来找您……”冯林带着一副近视镜,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皱皱眉头,看似很严谨的样子。
“您儿子抢劫案的案发经过,您了解吗?”方轶问道。
“我不是太清楚,之前我看电视上有个普法节目有热线电话,就打过去咨询了下,对方让我上门咨询,说是给我安排律所的合伙人,刑事专家,一位叫李什么瑞的老律师为我进行一对一解答。
然后我就去了,那位李律师比我小一点,他跟我说了一大堆,我没记清他都说了什么,然后我委托他团队的一位年轻的律师去会见我儿子。
那位律师从看守所出来告诉我,说检察院指控我儿子犯抢劫罪,但是他认为不构成抢劫罪,构成抢夺罪。
后来我跟他回到律所,那个李律师听了年轻律师的汇报后,又说我儿子不构成抢夺和抢劫罪,有可能构成诈骗罪。我一听两个律师两个意见,不太靠谱,就在网上百度,后来找到了您的信息。就这么的,我就过来了。”冯林慢条斯理的说道。
“您说的那个李律师,是不是花白头发,叫李翔瑞?”方轶根据他的描述,猜测十有八九是整天在电视上忽悠人的那位李律师。
“好像……对,就是你说的李翔瑞律师。我这儿有他一张名片,放哪了……找到了,您看。”冯林在包里翻腾了一阵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方轶。
方轶一看果然是李翔瑞。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方轶便草草结束了面谈。
次日一早,方轶带着周颖去了看守所。
“总算是办了一个痛快的案子,律师费五万元一次性交清。”看守所内,在等待警察提人的功夫,周颖闲聊道。
“这个是团队的案子,不过这案子我感觉咱们发挥的余地不大,问问被告人再说吧。对了,法院那边的阅卷你联系了吗?”方轶问道。
“已经联系了,今天下午两点去中院阅卷。”周颖道。
“行啊,现在不用我安排了,不错。”方轶夸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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