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香的丈夫出外打工没回来,孩子住校也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听到院外高生阳和赵兰的骂声后,郭玉香气不过,她不敢开门出去对骂,怕挨打,于是便搬来梯子爬上墙头,居高临下与高生阳夫妻对骂。
高生阳见郭玉香露了头,便从路边捡起土块和石头向郭玉香扔去,郭玉香妈呀一声,急忙低头躲闪,结果脚下一滑,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路过的村民见郭玉香从墙头跌落,紧跟着听到一声惨叫没了声息,顿觉不好,急忙拍打郭玉香家大门,结果无人应声,透过门缝看到郭玉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村民立刻去村委会找人,搬梯子进郭家。
高生阳两口子见惹了祸,急忙跑回了家。
待到众人打开大门,郭玉香早就断了气。后来村里报警,警察到了现场,经法院尸检,郭玉香系从梯子上坠地,致蛛网膜下腔、大脑、脑干出血死亡。
随后高生阳被抓,检察院指控被告人高生阳犯故意伤害罪向中院提起诉讼,郭玉香的家人一并提起了民事诉讼。
在一审期间,高家人与郭玉香的家人达成赔偿协议,后者向法院申请撤销了民事诉讼。
前不久中级人民法院出具了刑事判决书,认定被告人高生阳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
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按照您所说,这份刑事判决书认定的事实和适用的法律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感觉量刑有些太重。”方轶道。
“方律师,我们家高生阳只是扔了几个土块,但是并没有打到郭玉香,她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梯子的,这也要被判刑?”赵兰觉得自家丈夫很冤枉。
“虽然高生阳扔的土块和石块并没有打到郭玉香,但是郭玉香从梯子上坠落是为了躲避高生阳扔的土块和石块,两者之间是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的。所以高生阳构成故意伤害罪。”方轶解释道。
虽然赵兰不懂什么是刑法上的因果关系,但是法院判了,面前的律师也说自己丈夫构成犯罪,她也只能接受。
“这份刑事判决书您是什么时间拿到的?”方轶问道。
“前天我去法院取的。”赵兰道。
“嗯,上诉期只有十天,得抓紧。委托手续都是您签的吧?”方轶边翻看委托手续,边问道。
“都是我签的。”赵兰点头道。
隔了一日,早上八点五十五分,方轶出现在了看守所的大门前。西北风嗖嗖的刮,排队等待进入看守所会见的律师一个个被冻得小脸通红,不住的跺着脚。
吱呀呀大铁门开了,方轶等人陆续走了进去。
高生阳身高一米八左右,一对浓眉,一双大豹子眼,鼻直口阔,面相不错。方轶突然发现自己会见时会不由自主的打量对方的面相,难不成自己有去街上摆摊的潜质?还是算了吧,城管太厉害。
俗话讲面由心生,面相可以显露出一个人的性格及内心世界,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的,当然整容整一脸死肉是很难体现“面由心生”这个词的。
“你好,我是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的方轶律师,你认识赵兰吗?”方轶率先开口道。
“认识,她是我媳妇。”高生阳木着一张脸说道。
“这是我的委托手续,你看下,如果你同意我做你的辩护律师,请在上面签个字。”方轶将委托手续递了过去,随后道:“请你把案发经过详细介绍下,以便我对案情进行分析。”
高生阳点点头,断断续续的将案发经过说了一遍,可能是因为被关在里面久了,再加上一审判他十年,他精神压力太大的缘故,案发经过叙述的有点混乱,如果之前方轶没有听过赵兰讲述案发经过,还真搞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多犯罪嫌疑人没被抓时头脑都很清晰,对案发经过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能说出很多细节,一旦被抓关进看守所,立刻大脑一片混乱,虽然也能把事实说清楚,但是会遗漏很多细节,心里承受能力差的犯罪嫌疑人直接会崩溃,说的逻辑混乱。
“这是我起草的上诉状,你看下,要是没有问题,签个字。”方轶知道他现在头脑逻辑思维能力比较差,再问多了也没用,便拿出了准备好的上诉状。
“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你爱人赵兰吗?”方轶问道。
“我这一进去恐怕年头短不了,你让她再找个好男人改嫁吧!别等我。”高生阳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方轶心中这个气,你个大老爷们,长得也人五人六的,能不能别说不了两句就掉眼泪,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你的案子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下午我会去法院阅卷,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为你做罪轻辩护。
即便真的被判十年,只要你在里面表现的好还可以减刑,用不了十年你就能出来,别太悲观。”方轶劝慰道。
“真的?!那你让我媳妇给我存点钱吧,我买手纸的钱都没有了。”高生阳擦了擦眼泪,看向方轶。
中午吃过饭后稍事休息,方轶去中院递交了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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