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吃饭,再问问这事,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要说替自家亲戚、朋友打官司不收费或者只收很少的劳务费的事,基本上在那家律所都有,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投诉,可偏偏你被人投诉了,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孙正义摸着下巴,思索道。
“嗯,我觉得也是,明天我正好没有庭,我跟您一起去律协。”方轶冷静下来后想了下道。
“听说没?”快下班时,褚怀神秘兮兮的走到赵忠诚身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说道。
“听说什么?”赵忠诚不耐烦的斜了褚怀一眼。
最近案子比较多,大家都忙的团团转,赵忠诚的小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不用嫉妒别人接的案子多,赚的提成多。
人就是这样,大家都有钱赚的时候,谁都不会为了三瓜两枣的嫉妒别人,说长道短的,一旦业务少了,分配不均,有人赚的多,有人赚的少,自然就会闲话满天飞,空气中弥漫着醋味,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咱们律所和方轶被投诉了,今天下午我听一个在律协工作的哥们说的。”褚怀幸灾乐祸道。
“被投诉?因为什么?案子搞砸啦,还是收钱没办事?”赵忠诚一怔,随后问道。
“都不是,说是因为方律师免费代理了一个案子,被人投诉不正当竞争。本来是方律师惹下的麻烦,可惜牵连到了咱们律所。”褚怀似笑非笑的说道。
“免费代理案子?不至于吧,律师又不傻,要是一般的当事人即便方律师想免费代理,孙主任也不会同意的。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赵忠诚眼珠转了转说道。
“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不过据小道消息,这次方轶大概率是要被处罚的,他要是被处罚了,律所的名誉也得受到影响,我估计孙老大会找他要个说法。
老赵,到时候你可就是咱们律所的顶梁柱了,外面有我跑案源,家里有你坐镇接案子,咱来个双剑合璧,一定能杀出一片天地来。”褚怀嘿嘿笑道。
祸水东引
赵忠诚微笑着看向褚怀:“不,我充其量是把杀猪刀,倒是褚律师你,在外可以开拓业务,在内可以做案子,是货真价实的宝剑(贱)!我跟你比差远了。”
赵忠诚打心眼里看不上褚怀,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从一入律所就开始明争暗斗,更是因为褚怀内外不分。
人家投诉正义律师事务所和方轶,你褚怀幸灾乐祸个屁啊!即便你看方轶不顺眼,也不该在这时候说这种风凉话,别忘了你是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如果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名誉受损,业务不如从前,你褚怀能得到便宜还是咋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明白,几十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赵忠诚心中一阵腹诽。
“谦虚,赵律师,你这是谦虚。咱们律所我就服你。”褚怀拍着赵忠诚的肩膀,笑道。
“你可别这么说,要是被主任听到了,又该说咱们搞小团体了,这样不好。”赵忠诚皮笑肉不笑道。
“放心吧,主任晚上请人吃饭,早就出门去了,不在所里。”褚怀大咧咧笑道。
次日一早,方轶和孙主任走进了律协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坐着三位纪律处罚委的律师,他们就是律协派来调查方轶不正当竞争一事的人员。
“方律师,刚才我已经把投诉的内容向你进行了告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坐在中间的一名戴眼镜的男律师问道。
“有人投诉我无偿代理赵翠霞案件,扰乱法律市场,对此我不认可。首先,赵翠霞是我本家哥哥方冒的媳妇,也就是我的嫂子。
之前我本家哥哥方冒对我父亲多有照顾,而且我们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两家走动比较多,关系很好。
他们出于对我的信任来找我的,我免费代理他媳妇的案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不应该算是破坏正常的市场竞争吧?
而且,现行的《反不正当竞争法》以及《律师协会会员违规行为处分规则(试行)》并没有将为亲友代理案件收费标准低于市场指导价的行为列为不正当竞争行为,我觉得对方的投诉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方轶辩解道。
“方律师,我想你也许忘了,咱市里出台了《律师服务收费行业指导标准》,你的行为有违该指导标准的规定。”戴眼镜的男律师一脸严肃道。
“您也说了是《律师服务收费行业指导标准》,之所以叫指导标准,并不叫法律或者法规,是因为它只是一个指引性规范,并非法律法规,说的直白一点,您刚才说的指导标准没有强制力,只是参考而已。”方轶反驳道。
方轶的一席话说的对方无言以对,既尴尬又有点难堪,戴眼镜的男律师有点下不来台。是啊!律协铁了心的要处罚律师,可是却找不到一个明确的法律依据,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全靠自钻啊!
“方律师,你别激动,咱们这不是调查嘛,事情都说清楚了就行了。对了,你代理的赵翠霞的案子最后结果怎么样?”坐在左侧的矮胖子律师摆出一副人蓄无害的表情,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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