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羡慕道。
“我们主任原来是系统内的,后来出来做了律师,路子挺野的。不过也有走麦城的时候,律师费欠着收不上来。”王德友道。
“哦?收不上律师费,你们没去起诉?”方轶问道。
“咋不想起诉啊,可是对方是国企,当初谈合作时,对方把委托协议往桌子上一扔,爱签不签,不签后面有的是律所。
我们主任明知道协议里好多地方约定不合理,有很多坑,可是人家一个标点符合都不让你动,你能怎么办,不签就没有业务,签了有可能被坑,最后我们主任还是选择了签字。
案子打了二年多,最后人家私底下跟对方和解了,要不是对方在开庭时出具了和解协议,我们律师还不知道呢。
我们主任找客户追讨律师费,结果人家说合同上没约定自行和解需要支付律师费,没辙,只能每年发一封律师函,可人家根本不当回事。你说窝囊不窝囊。”王德友道。
“够缺德的,可能对方一开始就想好了,千方百计的不准备付律师费。”方轶附和道。
老救火队员
“有时候路子太野了也不是好事。之前有一个强制执行的案子,我们主任找了关系,把欠款执行回来了,当事人挺满意的。
可后来那个关系被抓了,我们主任整天提心吊胆的,失眠了半年多,直到那位被判了,才了事。好在没牵扯到我们律所。真悬啊!”王德友道。
“还有这事!现在你们主任是不是收敛多了?”方轶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问道。
“收敛!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去就永远回不了头。我们主任经常说,做律师本身就意味着风险,既有来自上面的风险,也有来自当事人的风险,更有来自律师内心欲望的风险。
所以我们主任早就做了风险隔离,孩子和老婆都已经去了国外定居,他也经常两边跑,家里的财产也做了处理。”王德友探着头,低声道。
“呦!那风险挺大的,他是准备牺牲一个,幸福一家啊!”方轶惊讶道。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进了兜里的钱谁愿意往出掏啊。我估计再有几年,我们主任就不干了,该去国外享福了。”王德友道。
“你办案子可得注意点,别人家偷驴,你拔橛子,最后责任都落在你身上。”方轶道。
“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咱也不图赚大钱,做点小业务赚点小钱挺好,风险大的案子我不做。
其实所里想赚大钱的律师有不少,即便我想接风险大的案子,赚快钱,也没机会。”王德友嘿嘿笑道。
“那就好,安全第一!”方轶点头道。
这段时间,孙主任使出了吃奶的劲,正义律师事务所的案子增加了不少,这使得所内律师的竞争关系缓和了不少。
之前褚怀与赵忠诚明争暗抢的,都是为了多做几个案子,多拿些提成,现在案子多了,四个工薪律师以赵忠诚和李明博为主,褚怀一直在帮孙主任开拓案源,虽然分到的案子不多,但是如果拉来案子,他也有提成。
唯有方轶比较超然,因为他每个月做自己案子,给律所带来的收入比孙主任给他发的工资要多很多,孙主任所幸对方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是不转所,咋样都行,而且出去办案子从不扣工资。
赵忠诚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谁叫人家有自己的案源,能给律所带来收入呢。但是褚怀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也给律所带来了案子,却要每天打卡,为此他偷偷找了孙正义好几次,想给方轶上眼药。
但是孙主任对待方轶的态度,就像是销售公司总经理对待销冠一般,只要不走,什么都好商量。
全所上下,恐怕只有李明博这个“轴”汉子最省心,除了办案子外,什么都不“操心”,实际上他也没有操心的时间,因为他的时间不属于自己,属于孙主任。孙主任指到哪,他就冲到哪。
方轶觉得要是孙主任提出来大年初一让他跟着去拜访法律顾问单位,估计他会义无反顾的去买礼物,紧随主任的步伐。
整个律所,方轶最佩服的两个人就是李明博和孙主任,一个一根筋,“轴”的要命,另一个很有毅力。每次李律师被投诉都是孙主任出面搞定,整个一个老救火队员。
在入秋的时候,李松的行政诉讼案子开庭了。
李松的案子由一位女法官独任审理,被告区公安分局派来一名男警员和一位方面大耳的男律师作为代理人。
方轶猜测,方面大耳的男律师是公安分局的法律顾问。
……
“原告,请把你们的诉讼请求和事实及理由陈述一遍。”女法官道。
“诉讼请求:一、撤销被告对原告做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行罚决字[2013]10113号);二、本案诉讼费由被告承担。
事实及理由:原告于二零一三年六月三日,被被告口头传唤到被告处,随后被告对原告进行尿检,因原告尿检呈吗啡阳性,被告认定原告二零一三年六月一日在家中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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