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进会议室,褚怀心中坏水直流,他了解赵忠诚,知道这货嫉妒心最强,存心给这货添点堵,便溜溜达达的走到了近前。
反弓煞
“哎!赵律师,瞧见没?”褚怀用胳膊肘碰了下赵忠诚,低声道。
“瞧什么?”赵忠诚瞥了一眼神秘兮兮的褚怀。
“你不知道啊,主任把一个房产案子给了方律师,早上当事人来了,刚才方律师急急忙忙的去会议室,是去谈案子了。这次要是能签下来,估计提成得大几千,甚至上万。”褚怀羡慕的说道。
“签就签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所里有案子是好事。”赵忠诚故作无所谓的说道,随后埋头开始看案卷。
褚怀见他如此,心里偷乐,他知道别看赵忠诚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就开了锅了。达到目的的褚怀哼着小曲,美滋滋的走开了。
褚怀走后,赵忠诚抬头看了一眼会议室,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羡慕和恨,又冷冷的瞥了一眼褚怀,他太了解褚怀了,明明知道褚怀在气他,可他偏偏就吃这套,没办法,就是贱。
会议室内,方轶看向对面的当事人,那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很有型,描眉画眼,脸上扑着粉,有几分姿色。可能是心里有怨气的缘故,她的脸蛋子耷拉着,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李女士,昨天孙主任说您要咨询房产方面的事,麻烦您把详细情况介绍下。”方轶道。
“对,是房产方面的问题。
事情是这样,我家就住在县城边上的村子里。因为家里人口比较多,去年春天托关系向村里又申请了一块宅基地,当时村里给了两个地方让我家选。
您也知道,村里干点啥都兴找个人给瞅瞅,我就请县里有名的风水先生张铁嘴去了家里,好吃好喝好招待,让他帮着看看两块地那一块对我家有利。
后来张铁嘴从两块宅基地中挑了一块靠路边的地。然后我们就开始找人干活盖房子。
可谁知道,入住后没几个月我公公就得了癌症去世了,紧跟着我婆婆也病倒了,没有两月也去了,再后来我们夫妻开车去城里办事,出了车祸,我老公差点把小命丢了。我也多处软组织受伤。
我就寻思着,不对啊,这新房是批给我丈夫的,老人跟着我们过。哥哥嫂子也住在村里,咋一点事没有,难不成是新房有问题。
后来我去隔壁县请了一位风水先生过来,他拿梯子爬上房顶,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到屋里,他告诉我们两口子,我家这宅基地不好,正好在公路的拐弯处,而且最要命的是在公路的外侧,风水学上叫什么反弓煞。
我不信就爬到了房顶上去看,果然,公路就如同一张被拉开的大弓,大弓正对着我家的住宅,弓弦在公路的另一面。
我家发生这么多事,全都是反弓煞闹的。后来我又找人帮看了看,跟那位风水先生说的一样。
没办法现在房子都盖了,想搬家都不行,钱不能白扔啊,只能请人破,好在那条马路不常有车走,快废了,距离我家有段距离。
我家是又改大门,又种树,风水先生说院外要养仙人掌,县里的卖的仙人掌都快被我买断货了。我家这次亏大了。”李女士一脸怒气说道。
“所以,您想告张铁嘴?”方轶静静的听着,见李女士说的口渴端起水杯喝水,他插话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要告他,张铁嘴这是谋杀,我要他坐牢。”李女士伸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水珠,厉声道。
“按您的说法,这是刑事案子啊,您应该去派出所报案啊。”方轶心中凉了半截,这哪是什么房产案子啊,简单的说就是选阳宅没选好,主家闹事。
“我去啦,但是警察说我这案子他们管不了,太大了,让我去法院。”李女士道。
“去法院起诉?您的诉讼请求是什么?”方轶郁闷道。派出所不管直接推给法院,这事可不好管,告风水先生,证据呢?估计连立案都难。
“我要张铁嘴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十万元。”李女士义正严词道。
“那证据呢?您有证据吗?”方轶问道。
“我……我给他打过电话,还给过他钱。”李女士道。
“有录音吗?”方轶问道。
“没有!”李女士道。
“您有证据证明,是因为张铁嘴给你选的宅基地位置不好才导致你家老人去世,你们夫妻出车祸吗?”方轶接着问道。
“这……这怎么证明啊!可是我家请张铁嘴来看风水,村里人都知道啊!”李女士瞪起了眼来。
“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虽然风水一说流传已久,古代帝王也确实都信这个,但是关键是法院不信这个啊,而且法律规定民事主体从事的民事活动,不得违反法律,不得违背公序良俗。
看风水这事咱们私下说没有问题,我也信风水,法官可能也相信你说的确有其事,但是官面上管这叫封建迷信,即便拿到法庭上去说法官也没办法支持你,因为法律规定摆在哪。”方轶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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