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锅子:小子,你还嫩点!
周总不是傻子,这是老书记在拿话敲打他,你不是说没证据嘛,好,我们认了,不过你租我们的地,也别想从地里拉走一粒粮食,一棵菜。上千亩土地,就不信你能拿大花被子盖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道理周总是知道的,这是在人家的地头上租种土地,总不能雇佣一大帮人天天在荒郊野外守着吧,还不够成本的呢,再说了也没人愿意干着活啊。
这么搞下去公司肯定吃不消,此时他暗暗的恨起了公司的法律顾问,这t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周总又暗暗埋怨起来自己的小舅子赵总,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共没多少钱,给他们不就结了,非得贪那点小便宜。这回可好,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得罪了,之前做的工作全白费了。
双方都不说话,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气氛有些压抑,老书记又装了一袋烟,又抽了起来,周总和他的助理感觉烟味有点呛鼻,向后靠了靠。
村委会主任坐直了身子,他之前收过富农公司的好处,想出来打个圆场缓和下气氛,却见老书记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他只好作罢,又掏出了手机摆弄着。
李警官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事,便转头看了一眼周总,给了他一个眼神,周总立刻会意。
“老书记,你们村委会的卫生间在哪?来之前水喝多了,我去放放水。”李警官道。
“在外面,我们这里条件不好,只有旱厕。”老书记用烟袋锅子一指西南角道。
“正好我也要去,走,一起吧!”周总起身跟着李警官走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门头上的大灯照得院子通明。
这就是命!
方轶觉得坐在这里太尴尬了,正想要干点什么,突然对面的老书记开口了:“方律师,赵贵的事,谢谢你哈。”他的声音显得很淳朴,很诚恳。
“您老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法律援助中心分给我们的案子,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哎,当时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赵贵的异常说不定……”方轶确实有些自责。
“赵贵这孩子厚道,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他也不会走这条路,我还劝过他,这都是命……
我们村里人的命本来就苦,早先种地收农业税,好不容易不收税了,物价又涨上来了,种地不赚钱。一年到头也就混口饭吃,一有病……
哎!不提了!”老书记道。
“老书记,您带头这么干,就不怕上面查你?”周总的助理,冷不丁的插话道。
“查我?查什么,我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子,土都埋到脖子了,有什么可怕的。不做亏内心事,不怕鬼叫门。”老书记冷哼一声,硬气道。
会议室内又变得安静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李警官和周总走了进来。
“老书记,之前是我了解的不够全面,刚才我问了下会计,我们确实支付的报酬比较少。
您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统计个数,跟我们会计核对下,我们把之前拖欠村民的工资都支付了。
另外,我们再给村里捐十万元,专门用于扶贫,这笔钱怎么用由村里决定,您老看怎么样?”周总换了一副嘴脸,微笑道。
方轶不知道李警官用了什么方法让周总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如果这个条件真能达成还是挺不错的,村民拿到了拖欠的工资,村里得到了十万元扶贫捐款。
其实这十万元的捐款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专门给赵贵家的,但是周总不直接说。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因为如果直接给赵贵家属,那就等于富民公司承认是他们害死了赵贵,至少是间接的害死了他,虽然事实上是这样,但是周总不想承认,一旦承认了他怕家属粘上他们狮子大开口。
二是他想保住小舅子的面子,怎么说小舅子是因公殉职,日后可以按照工伤申报,从社保部门拿到一笔钱。同时也不让跟着自己干的员工寒心。
“既然周总这么说,我觉得可以。
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公司必须优先雇佣我们村的村民,而且必须签协议,社保不社保的我们不需要,我们有合作医疗,也不指望拿退休工资,但是工钱必须当面锣对面鼓的确定下来。”老书记看了一眼自己一方的几个人,见众人没有意见,说道。
虽然在座的几人各有各的小算盘,但是他们内心里是不想把富农公司赶走的,只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村里人的工资都要回来。
守家带地的多好啊,谁愿意爬山涉水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工啊。辛辛苦苦干一年万一工头卷款跑了,一分钱都拿不到。家门口虽然赚的少点,但是工作稳定,绝对是首选。
富农公司也不想放弃刚租了几年的大片土地,毕竟拿地时价格便宜,这几年刚开始赚钱,不可能看着利益损失掉。
所以双方各自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至于那十万的去向,村里人淳朴是真的,但是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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