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无语凝噎,怎么也没想到做了鬼的小姨子会跳出来横加阻拦他和弦月的好事,指着天发誓自己对弦月是真心的,她也不相信,哼哼道:“若是真心,怎么会无媒苟合?若是真心,怎么不给大皇姐一个名分?”
鹤龄真是冤枉,他还等着弦月给他名分呢!
不过借着这次机会,鹤龄买来了红绸子,红缎子,还买来了一袭红嫁衣,打算要将自己这名分落实了,岂料这更给了玉枝把柄,“叁书六聘,凤冠霞帔都无,还说是真心的?呸!舒老爷纳我做十八姨娘都要比这隆重呢!”
鹤龄被她气着了,可想想也觉得是,就算弦月不是公主,身份不再,也不该这么草率的嫁与他。
作为当事人的弦月对成婚的事情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她与鹤龄现在和寻常夫妻没什么区别,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了,婚礼有没有都不能再改变什么。
不过借着玉枝此番纠缠,弦月终于不必再成天被鹤龄压着欺负了。
半月过去风雪仍不见小,甚至还有变大的趋势,有些人开始担心了起来,开始往家里囤米囤面,每过几天,还得往房顶上扫雪,以免房子被积雪压塌。
鹤龄也囤了一些,他和弦月两人所食并不多,但是家里那几只野狗每天需要大量吃食,不得不准备着去。
偶尔几天晴朗,随之而来是更大的风雪,进入深冬,有人熬受不住,冻死了,被人发现时,身体都已经和床冻在了一起。
粮食的价钱一日高过一日,有人买不起食物,就开始往各处偷,经常能听见有人在高喊抓贼。
野狗起到了作用,并没有小偷敢往他们院子里来,可面对日益高涨的物价,弦月他们也养不起这些狗了,好在陆修他们给送来了粮食。
陆修说这是使的搬运术,从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偷出来的,许多鬼都这么做,他们觉得他们这是在劫富济贫。
有了鬼的帮忙,挨饿的人好似少了些,可这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吃不起饭的人越来越多,物价贵得离谱,打砸偷抢的案子也越来越多。
有人到衙门要求县令开仓放粮,县令回应说已经写了折子上去,等上头命令一到就开仓放粮。
大家伙信了,一连等了一月,还是没有等到开仓放粮的命令,在饥寒交迫下,死亡的人愈发地多了,有人敲响了鹤龄的门,想要鹤龄将院子里的狗分他一条。
他说:“人都活不成了,你还喂着那么多狗,多费粮食,还是趁着肥的时候,早些儿宰了,吃不完的便做成腊肉挂起来。”
鹤龄没有答应,给了两个饼子将他打发了走了。这是唯一一个明面上惦记他家狗肉的,暗地里惦记狗肉的人还不知有多少,那天早上醒来,鹤龄便发现有几只狗死了,看样子是中毒死的。
鹤龄将毒狗尸体就近埋了,他知道,就算他埋的再远,再深,也会有人把狗尸挖出来吃肉,也不管是毒死的,还是其他怎么死的,亦或许,下毒的人,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只等鹤龄丢出毒死的狗,他们就赶紧捡回去吃肉。
吃饱饭的人怕野狗,饿着肚子的人什么都不怕,再凶猛的野兽也只有挨吃的份儿。
剩下的狗,鹤龄关进了柴房里,又等了一月余,已是到了过年时候,人们还是没能等来开仓放粮的消息,有人熬不住了,开始想办法往重兵把守的粮仓里闯,双方兵刃相见,死伤惨重。
尸体铺满粮仓面前的空地,县令终于让人开仓放粮,不多,一人一天只分得一拳头米。
靠着这点米,大伙儿过了个年,勉强撑了两月,天气还不见转暖,大家愈发地着急了,他们不知道天气为何会如此异常,鬼怪们却是知道,肯定是钦天监想抓的蛇妖还没有被抓到。
“难道蛇妖一日不抓到,天气就一直不转暖吗?”弦月与陆修谈论着,想问问他们那儿有没有更多的进展。
“听说最开始的时候这法子很有效,蛇妖门下死伤无数,为着躲避严寒,所有蛇妖开始借由人身,藏进人腹,靠着人身上的体温温暖身体,还能够操纵人为自己所用。”
陆修的话让弦月想起了上次见过的扇娘,原来当日是这么一回事。
“蛇妖藏进人身体内,轻易发觉不了,有许多高人都是这么被蛇妖偷偷接近,暗杀了的。现如今,五条龙脉,已经有叁条被吸干了龙气,若剩下两条再被吸尽,天上地下能与之匹敌的怕是屈指可数了。”
弦月想到自己手上的神砖,或许她可以用神砖助他们一臂之力,不过叁块神砖的愿望只能满足一己私欲,也不知对付蛇妖算不算是一己私欲。
对此鹤龄觉得还是先看看再说,毕竟集满天下能人异士之力,蛇妖再猖狂应该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眼看到了春耕的时候,冰雪还是没有消融,有人开始求神拜佛寻求解决之道,也不知是不是神佛真的显灵了,当天晚上便响起了雷声,下起了暴雨,气温也陡然升了上来,不肖两叁日,所有的冰雪就融化了。
人们欢欢喜喜地开始春耕,陆修他们却是狂呼不好,急奔到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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