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名《谈情说爱》,但本身不是那种小情小爱的歌,歌曲里表达的是强烈的迷醉感、欣快感,与诞生于南美的魔幻现实主义相呼应。
程程唱的时候脚下踢踏,下半身的舞步既随意,又有标准的南美味儿,那种和狂欢、□□、艺术、黑色幽默等等元素掺杂起来的味儿。
作为女团的舞蹈le,边唱边跳,气息稳定是基本的(至少她们当时那支女团选拔时很讲究,这就是基本的)。现在的身体没有上辈子训练那么久之后的素质,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边唱边跳,那是没问题的。
从程程张嘴唱开始,不少酒吧里地客人都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程程唱的完美无缺吗?那当然不是,但‘惊艳’确实是惊艳了。她站在那里唱唱歌、跳跳舞,‘哒哒、哒哒’,就让人联想到了魔幻气质极强的南美土地上,破旧的房子里,人们彻夜欢聚,就只是跳舞,跳探戈。
最好的舞者跳上一整夜,舞伴换了也不下场,换一个舞伴接着跳,鞋子都要磨坏了。
这就是‘探戈马拉松’。
在难以言说的日子里,用舞蹈燃烧自己——这对其他人其实不重要,但对跳舞的那个人很重要。
程程唱的随意洒脱,没有了上辈子的执着,反而更拿捏住了这首歌的精髓,至少她觉得这是自己唱的最好的一次。
一曲唱完,听众们的掌声和注视也说明了这一点。
程程微微弯腰致意,又对乐队点了点头,这才回到原本的吧台位置。
她再来的时候,原本的位置旁边新坐了一个人。低着头,刘海很长,快遮住一半的眼睛了,但并不难看——这是一个很瘦的男性,露出来的皮肤都有点儿白过头了,像是从来不见阳光的那种。
程程可以看到他的手,一只手捏着笔在酒吧提供的印花小纸片上写写画画,另一只手,中指上戴了一枚银戒,但不是很夸张的那种,他正头也不抬伸出这手去够刚刚点的酒。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手指细长有力,皮肤干净白皙。
对方大概也察觉到了旁边有人,停了一下,侧过头看过来。
“唱的很好不过,你的嗓子没什么辨识度哦”
声音有点儿低,但程程听得很清楚。大概是对方说‘悄悄话’,程程也下意识将声音压得很低,小小声说:“谢谢。”
然后就转过头去了嗓子缺乏辨识度这件事,她当然知道,上辈子就有人说啦!她唱功不错,上辈子女团出道,没有拗一个全能人设,就是因为唱功过得去,却没有突出的一点。
夏喻摸了摸有点儿痒的耳朵,视线重新回到刚刚写到一半的曲子上,抿了抿嘴。
他的灵感在歌声里爆发,歌声没有了,灵感也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他主动说:“你再去唱一首。”
“不要。”程程干脆拒绝,喝掉了最后一点点葡萄汁。觉得时间很晚了,自己也很累了,打算和带自己来的话剧团成员说一声,然后就撤退。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这样拒绝夏喻了,他不生气,但有点儿不知所措。直到程程要走了,他才小声问她:“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唱?”
程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从她的角度看他看的清楚一些了——真的很瘦,介乎于快要瘦的脱相,但还没有脱相的程度。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显得虚弱,苍白的皮肤有一种激情带来的红润,反而有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就和很多艺术家燃烧起来的状态一样。
“那,你去唱一首,好听的话,我还你一首。”程程无所谓地说。
夏喻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这么近,也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孩儿。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命运的感召,是的,他一定被某种命运击穿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去唱歌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拒绝。
直接点了点头,说‘好’。
走过去和乐队的人交谈了几句,在主唱难掩激动的表情中,换到了麦克风前。
程程听他唱了一首歌,歌词听着很耳熟,想了想,不就是波兰女诗人辛波丝卡的《一见钟情》改的吗?
“有一种爱叫做一见钟情,突如其来,清醒而笃定”仿佛游吟诗人一样,唱的很慢。这并不是一首有难度的歌,但想要唱出特有的‘感觉’又是很难的。
这个时候,比之前程程唱歌时要大得多的反响出现了,所有人都忍不住朝歌声的方向张望。不一会儿,就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有一些人下意识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还没有人上前做什么,纯粹是出于礼貌。
程程忽然意识到对方是谁了。
夏喻,去年最受瞩目的新人男歌手,创作型,第一张专辑就卖了五十万张——这个数字非常惊人了,这可是在实体唱片衰落的现在啊!
如果夏喻是一个偶像歌手,那还能解释这种情况,偶像歌手要打榜,有的时候还真有死忠粉为了冲销量、刷数据,大量购买唱片。可夏喻并不是偶像出身,而是正统歌手,这个时代少有的正统歌手,唱功优异、创作能力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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