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鲜血不止,立时便昏迷过去。回皇宫后,御医亦是回天乏力,没过几日便龙驭宾天。”
庄远唏嘘,一代天骄竟就这样死于刺客之手,真乃天命。
秦玥细细思索他的话,突然开口问道:“先皇驾崩前都是秦··常锋护在左右吗?”
老何咂嘴道:“那是自然,先皇对那叛贼十分信任,最后离世时,连遗诏都是那人宣读的。真是知人不知心,先皇九泉之下···”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诉诸秦常锋的恶行,秦玥却听不下去了,心底涌出一些没由来的猜想。所有的事都好似游离在她心间,但又缺少一条线将它们穿起来,她思绪混混沌沌的没有方向。
老何说到这便没有再深入讲,而是岔开话头继续说今年围猎之事。庄远也抛开了这头,与他热火朝天地胡侃,没留意到一旁的秦玥已神思游散。
狩猎结束,戚少麟不出所料地争得第一,只是左肩被误伤,擦破了一道口。
回别苑后,庄远嘟囔骂着暗箭伤人的小人,话里话外都指的是昭王世子。秦玥无多大反应,从前同戚少麟坠落山崖时,更重的伤她都见过了,这一点实在算不得什么。
庄远拿来金疮药,焦急道:“世子,您先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止血。”
戚少麟看着面无波澜的秦玥,对他道:“你先出去,让她来。”
庄远不甘不愿地出去。
他肩上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但之前渗出的猩红已经浸染了左肩一大片衣料,瞧上去甚为骇人。秦玥蹙眉道:“要不还是让庄远进来吧,他更懂些。”
戚少麟右手单手解开腰带,脱下上衣道:“让他进来看见这个吗?”
伤口留下的血迹淌到胸口,半遮住了那里的刺青,看上去有几分扎眼诡异。这是秦玥第二次见这处,相较上次的情景,眼下更为清晰触目。
她想戚少麟自然是不愿任何人看到这个东西的,这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代表着那段时日的不堪。只可惜刺青不能除去,否则他也绝不会留到现在了。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转过身绞干帕子为他擦拭血迹,弄干净后再涂上药。
戚少麟目光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除了最开始看见这处刺青之时有所波动,其余时候并无起伏,仿佛只是做些寻常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顿时觉得有些烦乱,兀然开口道:“我这伤可是因你受的。”
秦玥低下头,“是项池做的?”
她拧起眉头,似是寻思少时,后道:“不是他。”
她看着这道只在肩头擦过的伤痕,语气肯定:“项池的箭法不会这么偏。”
戚少麟冷哼一声,语气不明道:“你倒是了解他。”
“我只是不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短暂沉默过后,秦玥反复斟酌,继而谨慎小心地问他:“戚少麟,当今圣上登基前是二皇子吗?”
戚少麟收起心绪,淡淡问道:“今天为什么又问这些?”
昨晚问昭王之事还能找到理由,现在这话秦玥再也想不出缘因,直截了当道:“我想知道。”
戚少麟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薄唇轻启道:“圣上比昭王大,是大皇子。”
“那昭王是二皇子?”秦玥迎着他的视线不闪不避。
戚少麟未置可否,算是默认。
凉棚中老何的话在心中翻涌,秦玥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方向。只是在这波涛汹涌中,她独身一人未能前行,需要有艘沉舟在她身前开路。
她抿了抿唇角,挣扎着是否要将那些话说出口。
肩上的伤曝露在空气中有些发凉,戚少麟微动肩骨,对她道:“有话就说。”
秦玥垂下眼眸,下方白皙肌肤上的青色纹路随着他的动作犹如在飞跃,麒麟踏着云团一点点朝明月追近。或许,她可以赌上一次,反正也别无他路了。
她轻声开口道:“戚少麟,如果我知道了昭王想要找的东西。”
“告诉你后,你能不能替我父亲翻案?”
作者有话说:
这几道感觉节奏有点不对,稍微往下走
这句话落,屋内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戚少麟锐利如锋般的眼神看向秦玥,看到了她眼里的谨慎与试探,顿了半晌,他才开口道:“你知道是什么了?”
秦玥坦然直视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几分猜想,还不能确定。”
戚少麟不再多言,目光深沉如水,让人辨不出各种情绪。
秦玥见他久不答话,思及两家的纠葛,退而求其次道:“不必翻案,你只要帮我找到我父亲的下落便可。”
戚少麟仍旧沉默,就在秦玥以为他要拒绝或是嘲弄自己时,才听到他悠悠地吐出两个字:“好啊。”
他轻描淡写,如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语,让秦玥顿生出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她忽而有些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然转念一想,以自己如今的处境,她手中所有的筹码,她又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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