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些睡,明天不就少杀几只兔子。”
他说一句,大手就往她后背多移一寸,语毕到了正中间,猛地将人朝前压。秦玥双手本能地撑着他的肩,强抑下心底的愠气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她眉眼间郁愤未消,戚少麟原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骂上自己几句,亦或是紧闭双唇不愿理他,没成想她居然这样说。他松了几分手上的力道,问她:“什么事?”
秦玥轻抿唇角,沉默少顷后道:“你···戚家与昭王不睦么?”
戚少麟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用深如幽潭般的眸子凝视了她半晌,就在秦玥以为他要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看透,再出言讥讽她时,他才启唇道:“为什么问这个?”
他语气如常,秦玥心中却跼蹐不安,犹豫着道:“方才你也瞧见了,庄远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我总要知道在围场中该堤防哪些人。”
戚少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目光在她脸上流转而过,反问道:“你为何觉得我与他不睦?”
“你不愿放了项家的人,还有将我给他们。”秦玥顿了顿接着道:“下午在马场时,昭王世子也拿我挑事。”
她说完,在戚少麟脸上看到了些许笑意,不是那等奚落挖苦之笑,倒好像是她真的说了什么让他愉悦之事。她更加不安起来,只觉这笑里藏着刀,下一刻就要向她袭来。
“秦姑娘未免低看我了些,套话可不是这么套的。”
秦玥垂下眼,不禁有些自馁。她不善说谎,戚少麟又是如此慧黠,要从他口中获取只言片语已是不易,又如何才能让他帮自己寻找父亲的下落呢。
戚少麟看着她细长的睫毛投下的一片阴影,开口道:“就这么放弃了?”
秦玥闻言抬起眸子,疑惑地望向他,听他继续道:“将刚才的事做完,我便全部告诉你。”
刚才的事?
在秦玥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他将人贴近自己半分,到了他口中再往上的位置。秦玥顿时知晓了他的言外之意,搭在他肩上的手蜷紧,指尖深陷掌心。
戚少麟似是开导,似是劝诱道:“你想知道,总要付出一些,若是这点诚意都没有,那秦姑娘以后可不用再问我问题了。”
秦玥心头千般思绪转过,两种念头在不停拉扯。最后她释然地松开了手。
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吻落在了戚少麟唇上,轻柔得像一片羽毛飘在水中。明明只应泛起浅浅涟漪,戚少麟心中却掀起了狂澜。
地覆天翻后,秦玥脊背抵在了榻上。
戚少麟一手撑在她耳侧,一手往下,“戚家并未与昭王不睦,是我。”
他信守承诺地告知,随后又问:“还想知道什么?”
秦玥没想到他果真会告诉自己,暂不考虑真假,跟着问他:“你为什么与他不睦?”
戚少麟不再那么干脆地回答,解除自身的束缚后,别有深意地垂眸看她。秦玥意会地重复适才的动作,挨上后却没再被放开。
戚少麟细细地临摹她唇形,空隙间字句含糊道:“因为我是太子那头的。”
秦玥微微偏过头,想要躲开他不休的触碰,又听他呼吸短促地在耳边道:“别躲,结束前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忍住心下的不适不再躲避,毫不隐藏地问出心里所有的困惑:“那是昭王与太子不合?为什么?是他想扶持其他人当太子?”
靛青色的布料重沓在靴面,戚少麟身上冰凉的绸料直接贴在她腿侧,她不由得瑟缩一下。
“你知道圣上久染重病么?”
“嗯。”秦玥应道,但不知这二者有何关系。左右他们都谈及这等大不讳之事,她索性直白道:“如果圣上崩殂,太子便要继位,昭王为何还要与他作对。”
她耐着他的粗鲁,又问了一句:“是他想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戚少麟低低一笑,停下手道:“阿玥也太小瞧昭王了,你可还记得当初项之耀去延靖县的事?”
秦玥点点头,脑中将这些事联想起来,心中有了个惊骇的猜测。
戚少麟看她愕然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经懂了几分,缓缓俯下身道:“你的阿池可是有大野心的。”
心中想着事,秦玥觉得那阵难耐之感比前几次好了许多,她揪着戚少麟的衣襟,“那太子就不曾掌握证据?”
私造兵器,谋夺皇位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早早扼杀于摇篮,等他气候大成,便再难遏止。
戚少麟徐缓地适应后,开始急切起来,“昭王与圣上一母同胞,身份尊贵,为人又小心谨慎,哪会这么容易留下把柄。此事也只是我和太子的猜测,并未有十成十的把握。”
这样惊天的事情被他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完,秦玥联想到项家一直欺瞒自己,隐隐觉得与这件事也有关。她攀着戚少麟的肩,稳住晃动的身形道:“昭王想通过我找的东西是不是也为了这个?”
“或许吧。”戚少麟说话语调不复清明,带上稍许敷衍,“得先知道要你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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