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更浑浊,“你他妈、算第几个?”
“阿一,为什么总是想让我生气?”陆念问,“为什么不能乖乖的?”陆念的眼睛是金色的,他盯着阿一,此时此刻就像一条毒蛇在盯着眼前的老鼠,陆念有些遗憾地问,他用手指抚弄阿一的眼角,“你要是乖乖的话,我就会对你很好的。阿一。”
陆念一直在留意阿一的表情,他和别人做过爱,虚情假意,所有的形式都有,陆念在舔阿一的胸乳的时候注意着看阿一的表情,但阿一歪过头,脸上像蒙了一层薄纱,是麻麻木木的死人的表情,只是眼睛张着身上也未着寸缕,不太适合就这么被送进火化场。
陆念用鼻子在阿一腺体曾经被割掉的地方轻微地闻嗅,那个地方如今不好看,颜色浅浅的一块斑似的东西,形状有点像盛开的花朵,但花瓣七零八落,是被风打过缺角的那种,如今一点味道也闻不出来,只有阿一身上浅浅的雨水气。陆念不禁要想,是否alpha与oga之间的吸引本身就是错觉?如果只是依靠腺体的存在就能被紧紧相系的话,但当这一块肉被割去以后,爱情不是成了荒唐的戏言?
陆念咬住了阿一的手指,“阿一,你喜欢疼吗?”他问。
阿一看着他不说话。陆念用手碰碰阿一的脸,刚刚他打阿一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印子,像流动的血在皮肉下隐隐地显现,“阿一,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爱你,但你看起来却不想爱我,然后我就生气了。”陆念想了想,“我真是个混蛋。是不是?”
“阿一,你一定不喜欢疼的,但你却被这么对待了。我明明应该感到伤心,但刚刚却又打了你。这真奇怪,我明明想爱你,但还是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我理解不了我自己。”陆念伏到了阿一的肩膀上,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吸着阿一身上那股淡淡的雨水味,“真是荒唐阿一,你明明被别人伤害了,所有看到你的人都应该想着的是爱你,但第一反应却都是更想在你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子。他们不应该像对一个残破的娃娃那样对你。”
陆念捧住阿一的脸,阿一依旧歪着头,于是陆念就小口地吻着阿一的左颊,“阿一,你相信alpha和oga之间的吸引力吗?”
陆念把阿一的脸掰了过来,看到对方拧着眉毛陆念露齿一笑,“阿一,我也喜欢你皱着眉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撒娇的小孩,你无可奈何地宠着我。”
“阿一,你相信吗?”
阿一开口了,声音很低,像是声带被损坏过一样带着一股微弱的浑浊,是有撕裂感的下沉,“我相信。”
陆念扬起眉毛,他还没发问阿一就把他的眼睛遮住了。“所以我才把腺体割掉了。”
陆念不问了。他抱住阿一的胳膊,想着在贫民窟的街上有沉迷麻药的妓女,有纵情狂欢的肥猪,有醉生梦死的青年,陆念喜欢这种环境,他喜欢看着大家赤裸的样子,说话时唾液混着血,一丝不挂地袒露着,他沉迷于此。而现在陆念的心里含含糊糊,他抱着阿一的胳膊,只觉得难过,他想正是因此他们在贫民窟的街上,所以阿一才像个露了棉花的娃娃,陆念想在宴会上遇到阿一,或者在明朗的城区之中,阿一原先不会是这样的,阿一有着柔软的嘴角,原先也应该是很要笑的,而如今这曲线像被浸入水中的钢铁一样定型,他应该也再碰不到阿一的心。陆念撑起胳膊,窗外明明什么也没有,但阿一只是歪着头,“阿一。”陆念捧住阿一的脸,亲了他的嘴唇一口,“我要爱你。”他说,陷入了一种仿佛心甘情愿地踏入烈火之中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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