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看了以后给出的评价是: “五师姐,还真是,异于常人。”
谢执:“……”
这次没有耀眼的强光,而是缓缓地显现出山中之景。
屋房后隐约能瞧见无遗山微微露出的山头来。
“这是,晏清派。”谢执道。
山风呼啸而过,那是刚上早课的弟子们。
蜂涌的人群攒入授课堂,期间能瞥见一抹亮眼的白。
那是秦十堰。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上晏清派早课,那张脸上满是期待与欣喜。
“让让!让让!”秦十堰兴奋地拍开挤在前面的人,第一个冲进了学堂之中。
被挤开的人面露不满,斥声道:“你急什么急?赶着投胎吗!”
“抱歉!”秦十堰留下一声歉意,便马上跑得没了影。
他应是第一次上术法课,以往上的都是那些老学究的长篇大论,听得他总是昏昏欲睡。
他想,这术法课应当不同于普通课程,应是有趣许多。
所以第一堂课,教的便是驭物术,要想办法让自己手中书册能为自己所掌控。
堂上的老师先教学了一遍,秦十堰不禁“喔”了一声,引得其他人的嘲笑声,但他也不恼,反而更全神贯注地学习着。
可事与愿违,堂内其他弟子皆都已经慢慢掌握驭物术的精髓,秦十堰这却毫无起色,这令他十分苦恼。
眼尖的人发现了端倪,放声嘲讽着他。
那人就是方才被秦十堰撞到的人,现下抓住了他的缺点,便抓紧力度的放大,左右传嚷着,使得整个堂内的弟子都知晓了这件事。
“秦师弟,这术法,也是要有天赋的,你一个塞钱进来的人,不着急学,慢慢来,总有成效的,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越来越多的目光盯着他,秦十堰驭物的那只手紧张到发抖,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失败了。
嘲笑声愈演愈烈,秦十堰满脸羞愧的无地自容,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将自己藏起来。
“喊什么?入派之日没人告诉过你你们吗?不可欺辱同门,你们这些人,今日,全部给我到静心堂思过,若是出来还是这般,我便不留情面,全部逐出晏清派!”堂上的长老一发话,下面便再无任何动静。
“秦十堰,好好学。”
他抛下这么一句话来,就离开了。
嘲笑声灌入耳中,挥之不去,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记忆深刻。
随着一阵空间的扭曲,这片虚境也结束在此。
看来李安安和秦十堰两人还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但又有几分不同之处。
那接下来,便只剩下何商与的虚境了。
虚无的空镜霎时化为一片竹林,偌大的绿林中,杂乱的脚步声和呼救声交织在一起,视野落在顶端竹叶的下方空隙中。
一名穿着布衣的男童正拔腿穿梭在密林中,身后的重重的踏步声和低吼声给他带来极重的压迫感,压得他心中惴惴不安,一颗心漫无目的地四处撞着,撞的他有些发不上力来。
这是小时候的何商与,后面被一只发了狂的熊妖紧紧追赶着。
这样的情况,任谁都要怕得双脚发软,可何商与硬是强撑着跑了好几里地。
他先是躲,见躲不过再换一处地跑开,就这样来来回回拉扯出去,连家的方向都寻不清了。
孩童之力怎能抵得过一只妖力深厚的熊妖,没过多久,何商与便被抓了住。
之前那几步路的追赶,权当是那熊妖的玩心大发。
落入宽肥厚大的熊掌之中,那张小孩见了都会生魇的熊脸正对着何商与哈气,那口气大得不得了,熏的他已经少了半条命去。
见他一副生无可恋之态,熊妖更是起了兴致,又对着他哈了好几口气。
十几岁的孩童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摧残,一张脸拧的扭曲,道:“你要杀要剐,就快点来,这样折磨我做什么!难道你要用你的嘴巴熏死我吗?”
那熊妖却不恼,反而更欢喜了起来。
在它接二连三的哈气时,抓住他的熊掌陡然一松,他从上方距离地面好几米的距离落了下去,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双眼紧紧地闭着,好似能缓解等会儿身上的肉砸在地上的疼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是双脚着地,平平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他蹭地睁开眼,看见那刚刚正对着他哈气的熊妖被几位身着蓝袍的修士团团围住,那熊妖的背上有几把长剑狠狠刺入,只是一刻间,一道阵法从天而降,将那熊妖给收伏了去。
何商与满眼震惊地看着几人,一张嘴张的老大,心下暗暗想着以后也要像他们这样,降妖除魔,替天行道。
可等他回到家时,想把这想法告知于父母,竟发现自己的父母皆惨死家中,看那做派,像是刚刚的熊妖之手。
境像再一次扭曲,所有人的虚境都已结束。
慕宁拔出黄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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