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片鲜红。
周时序一直在旁边看戏,直到刘荣真的奄奄一息时他一脚将楚南踹翻在地,“他要是死了你就去给他偿命。”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医生推着担架来救人,这似乎已经成了别墅里的常态,流水的被害者和铁打的医生。
这次楚南被安排在周时序隔壁的房间,可楚南还是跟着周时序去了他的房间。
“还想睡我的床?”
“周时序,我跟你做个交易。”
周时序挑了挑眉,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好奇心驱动着他嗯了一声。
“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好好活着,一个月之后我就告诉你全部。”
“然后你想杀了我也行。”
周时序冷哼一声,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谈条件,“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只要我想,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楚南依旧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你都找了小雅这么多年,肯定也不介意再找几年,或者几十年。”
周时序的表情开始松动,楚南知道自己的的确确威胁到了他,所以他肆无忌惮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第一,我不想再看到刘荣,这辈子。”
“第二,给我钱。”
周时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嗤笑道:“要钱?你以为你能出得了这个大门?”
“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我躺着出去。”
楚南梗着脖子跟他对峙,虽然身高矮了可气势不能矮,殊不知他现在这副模样在周时序眼里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小猫,毫无杀伤力还偏爱用爪子吓唬人。
那他倒要看看这只小猫到底有什么底牌,要是让他发现他虚张声势就扒了他的皮。
“好啊,一个月之后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周时序一步步逼近楚南,直到把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嘴唇几乎贴近他的耳朵,暧昧至极:“你就给我好好等着。”
楚南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想走却被拉住手腕,“急什么?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他说的是试药,这么多天的痛苦折磨让刘荣的研究更加接近他们的期望,活生生的人就是比那些畜牲好用。
周时序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眼里却毫无感情,冷漠至极,楚南没有耐心看他的伪装,因为他每一秒的时间都在倒计时。
“放开我!”
周时序终于不再伪装,将楚南甩到地板上还用脚踩上他的胸膛,周时序冷眼睥睨,“你是不是以为可以威胁到我了?”
“对!”楚南的头结结实实的磕在地板上,他疼周时序也必须不能好过,“我就是在威胁你。”
从病房到别墅,中间不过两小时,本来月色皎皎微风正好的天气此刻已经雷声轰鸣,闪电划过天际将两人的面孔衬托得阴险可怖,都是一副想致对方于死地的表情。
两个雷声过后雨势渐大,雨滴嗒嗒的砸在玻璃上覆盖了所有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呼呼的风也透过窗户吹得窗帘在屋内乱飞,像一个被禁锢无法逃脱的鬼魂。
周时序要楚南痛苦,所以他把楚南铐在别墅正中央的喷泉旁,要楚南顶着狂风暴雨接受他的怒火。
楚南的反抗都被拳头打到肚子里,周时序不会心疼他旧伤未愈,只有沈知越才会心疼你,这是周时序的原话。
楚南也这么觉得,至少现在这样觉得。
豆大的雨滴砸到楚南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他费力看着三楼唯一亮着的那一间屋子,高大的人影在窗前站着,即使看不到脸楚南也知道他在看哪。
没关系,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
被人像狗一样拴住也没关系吗?受了这么多苦也没关系吗?他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一个月也不能吗?
雨太大了,楚南再也走不出这片潮湿了。
好刺眼……
楚南来到了一片混沌空间,无边无际,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任何建筑,每一步都像踏在云上,轻飘飘的。
转头,他看到了抛弃他的母亲,她嘴里的抱怨依旧不停歇,往下看,两三岁的楚南刚学会走路就要全盘接受她的指责与怨气,明明听不懂话却感知到了她的厌恶,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却又盯着她的脚怕她丢下自己。
再一转头,少年的楚南躲在路边转角看着父亲和哥哥堂堂正正走进楚家老宅,而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别人的幸福,下一秒他被保镖塞进车里带回他的阴暗世界。
耳边传来他们的嗤笑,“别幻想了,你一辈子都进不去。”
他们说的的确不错,直到死他都没踏进过楚家老宅。
楚南继续向前走,他的哥哥把他踹翻在地,还警告他不许叫出“哥哥”这两个字。
“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草莓味的!”
六月一日,楚南又一次偷偷跑出来了,街上的小男孩肆无忌惮的向妈妈撒娇,非要将巧克力蛋糕扔进垃圾桶拉着妈妈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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