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对你的,不用多说你心里都清楚。”他不太愿意跟她聊这些天的心情, 顿了顿, 低声问道:“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什么沈晋, 什么损失,我不在乎——”柏盈摇了摇头, 打断了他, “你不要说这个。”她跟他已经分开了,本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长久, 只是怎么都没猜到会这么多波折。如果她被他的三言两语哄着又要在一起,那她折腾一出是因为她很闲吗?“所以你现在要回到他身边?”他稍稍用力,冷声道。她见挣脱不开,也就懒得再白费力气。“跟他有什么关系?”“在宁市不是他来了你才想离开?”“那是因为你是蒋墨成!”他突然笑了声,讥诮道:“在此之前你认识我是谁,你都没见过我,还是我跟你有仇?你难道不是为了他?”她应该加个前缀,因为他是跟沈晋势同水火的蒋墨成。说来说去,还是跟沈晋有关,还是为了他。“我不愿意别人逼我勉强我,这也有错?”柏盈不快地看着他,“你做决定时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问你,如果我没有逃,你打算怎么安排我?是不是带着我回锦城,让我住在你的房子里,出门去哪里都有你安排的人跟着,请问以后我还有自由吗?”“跟沈晋随心所欲吃饭喝咖啡逛街的这种自由?”他冷冷地说,“那确实不会有,沈晋就会给你这种自由?”柏盈发现他真是一座“宝藏”。一段时间没见,他也伶牙利嘴也许多,阴阳怪气的功夫也好生厉害。“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柏盈知道今天是游不成了,不想在这里跟他闲扯有的没的,简直是浪费时间!干脆转身想上岸,但还是被他的双臂搂着,他从背后拥住她。他们拥抱过太多次,怎么也数不清,肢体接触上早已经熟悉,她的背嵌入他的胸膛怀抱,严丝合缝。柏盈沉默。蒋墨成也不说话,或者他要说的全在这个挽留的怀抱中。身影交叠、亲密无间。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沈宅里的老挂钟。一点一点倾轧着为数不多的理智,而妒意争先恐后要席卷而来。游泳池这边的空气似乎都要水润,沈晋平淡地垂眸,摘了眼镜,眼前的景象便模糊了一些,由更清晰的画面替代——她在毕业那天喝了酒,脸颊绯红走不动路,他无奈扶着她,她轻轻地靠着他的肩膀。“别这样。在宁市时我想分手的确是因为你是蒋墨成,但后来呢?”柏盈失望地低头看向腰间的这双手,这个尺度她一向把握得很好,一点点心灰意冷,一点点庆幸,一点点洒脱,果然这句话镇住了他,她趁机一把推开他,抓住扶手梯上了岸,头也没回往女士更衣室走,没来得及游泳,跟他吵过一次后,反而消耗不少体力。蒋墨成怀里空无一人,他淡漠抬眼,看向玻璃门,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柏盈前脚刚走,周源乘坐电梯上来,见拐角暗处有动静,下意识扭头看了过去,见是陌生的男人,连忙说道:“您好,是酒店住客吗?如果您要游泳的话,麻烦给我房卡登记一下。”男人缓慢地走了出来,面色平静,淡声回道:“不用,我找人。”周源也就没好再说什么。按理来说,不是酒店的住客是不能在游泳池徘徊太久的,不过他脸皮薄,偶尔有人过来,只要不是下水,他通常都不会阻止。周源先走进去,看见高大男人正从池子里起来,随手拿过矮桌上还剩大半瓶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后喝了不少,大约心情不悦,他又下了水,溅起水花。身后的男人过来,幽深的眼眸随意地扫了一眼水面。周源疑惑,又看向池子里那个男人,以为这俩是朋友,便没再多话,退到一边,尽职尽责地坐在一边放空自己,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两天怎么都没见她……来游泳呢?她难道已经退房走了吗?听她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沈晋似闲庭信步来到岸边,有水溅到他皮鞋上他也不在意。如果说柏盈是水里的一尾鱼,那么蒋墨成无疑是鲨,他游得迅猛,几圈以后,他停下,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森然地看向沈晋,“看够了?”蒋墨成感官敏锐,一开始的确没有察觉到沈晋的到来,后来随着柏盈上岸,他瞥见了那一抹僵硬的身影,在心里冷嗤一声。两人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如果以前对彼此是防备警惕,那么现在则是痛恨与厌恶。这段时间表面风平浪静,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两边的人都在竭尽全力避免让他们正面碰上。沈晋目光沉静地看着蒋墨成。曾经一度他都当这个人是值得尊重的对手。这几年他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当,除了至亲的生离死别,任何事都很难在他心里泛起涟漪。生意上的纷争,有得有失,有输有赢,也没必要太过介怀。“蒋总好歹也是个人物,对一个才毕业的女学生死缠烂打有失体面了。”自从柏盈回到锦城以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是有两拨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是保护,也是在戒备另一个人。这是无声的较量与交锋。“沈总,你家里没镜子,来,正好这里有水,蹲下来照照。”
蒋墨成寒声:“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这明显不善、充斥着火药味的对话令旁观者周源愣了一下,警惕地看向这边。之前也有住客在泳池里打过架,好巧不巧,那次也是他在场,这次难道又轮到他?他起身,挪动步子,朝着这边迈近,顺便将对讲机拿出来,随时跟同事汇报情况。“不是多重要的身份。只是比蒋总你认识她更早更久,也更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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