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个好的,怕是不行了。
这“不行了”三个字,听起来就跟齐清猗要红颜薄命了一般。薛凌随口嗯了一声,猜江府的册子,应该是她要的名单。
不过这玩意儿不急着看,黄靖愢府上的东西有没有拿到,估计江玉枫也不敢在信里说。呆会得往江府走一趟,两桩事一并问了就行。
逸白看薛凌反应,顿了一会凑得近些,轻道:“小姐需要的佃农,也已清点完毕,可是来年有什么活计要安排。”
薛凌顿住在整理袖口的手,目光往外瞟了一瞬,笑道:“我换个衣衫,一会去书房寻你。”
逸白垂头道:“那小人先去候着。”
薛凌点头进了里屋,片刻后二人在书房相会。薛凌毫无遮掩,直接道:“可有披甲在身。”
“有的,这些人,有的是霍家以前养的死士,认令不认人。有的是霍家姑娘提前嘱意小人收络的,亦是忠心有加。”
“身手如何?”
“以一当十者千,余下皆一当五。”
薛凌好奇:“那得日日练习才是,京郊这么多的人,吃喝皆不是小事,如何藏的起来?”
逸白笑笑道:“郊外有几个马场,供应了京中马数八层。便是宫里的马,除去好些西北来的纯血驹,其余的大多也是来自那。”
薛凌恍然大悟,嘲了一句:“这是霍准的东西吧。”
逸白只笑笑没答,另问道:“却不知小姐突然问起这些,是何缘由?”
薛凌似没听见,反垂头拉开了几个屉子,道:“江玉枫给的册子在此处吗?”
逸白忙转身向一面墙,道:“在此处,小人恐是要事,特收得隐秘了些。”随后从一暗格处拿出东西,双手递与薛凌。
然薛凌根本没看,直接反倒最后一页,伸手取了架子上笔,添了个名字上去,又倒转递给逸白。
逸白定睛一瞧,吃惊望与薛凌。她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上回过去,霍家姑娘说的好。这么大的事,多死几个人也无妨。”
“是不是太急了些。”
“急什么啊,我有眼中刺,肉中钉。你有绊脚石,拦路虎,早些除掉,不是很好吗?”
逸白身子未动,目光尽可能向后瞟。薛凌却好似看不见他提醒,换了脸色狠道:“我忍着江玉枫,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罢绕出桌子,却是知会暗处的薛瞑往寝居捧个雕花盒子来。等确认人走远,不等逸白开口,薛凌即低声道:“即刻派人盯着他,但凡看到丁点不对,错杀无妨。”
逸白这才打消疑虑,他就说薛凌老早对薛瞑有戒心,怎会突然在此人面前说起江府之事。传一句话就在方寸之间,急忙出门交代下去,方再次绕回来,问薛凌如此部署,可有万全之策。
薛凌拿过纸笔,一边说一边画,道是江府原为文臣,梁成帝死后,江闳更添谨小慎微,便有百十人手在暗处,当晚尽可以行事为由调虎离山。
这短短数句,薛瞑已取了盒子回来。薛凌打开,里头不过是十来颗珠子。合上盖子一并递与逸白道:“先遣个人跟江玉枫报个平安罢,说我晚间过去。那日走也是与他说初八回,怕是等得急。”
逸白躬身答是,薛凌既没问京中如何,那就是暂时不需要知道,也就用不着他来说。退出门前,他意味深长看了眼薛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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