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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雾薄(2 / 3)

没什么……”

沈秋辰拿起被随意放置在茶几上的照片,重新又坐回沙发上,仔细端详起来。

照片里的女孩很瘦,那是真的瘦,活像一只皮包骨的小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的神色,赤着双足蜷缩在角落。她怀里的那只熊是棕色的,有些脏了,说是破布娃娃一点也不为过。

“小辰……这只熊?”

嗯?

沈秋辰望了眼照片中的那只熊,冲着沈熙辰摇了摇头。

“我没见过这只玩偶。”

是吗……

“那这本书呢?为什么我看着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沈熙辰一把拉过沈秋辰的手,指着照片里书柜上的一本书对他说。

“这是……好像是爸的书吧,我也觉得眼熟,许是他书房里的?”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的境地。如果那二人都见过那本书!那为什么它都不在家中呢?它又会被沈吟带到哪去?

来不及多想了,还有三天就是沈父下葬之日,家族那边堆积的大大小小的琐事令沈秋辰感到心烦意乱。手机不停地被不知名的消息轰炸着,亮起的屏幕上全是未接来电。

“行了,哥,你也别多想,指不定是咱爸的哪位朋友家里的孩子呢?”

也对,这么多年来沈熙辰都因为沈母的原因不好意思回家,就算沈吟出了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他也一概不知。

“小辰,还记得那间地下室吗?或许,在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沈熙辰不假思索地将目光抛给沈秋辰,沙发上的男人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过才一会,便又笑脸盈盈。

“好的哥。”

沈秋辰不知从何处翻出一个包,轻拉拉链,取出一份看似崭新的文件夹,里面夹杂着几张大小不一的白纸,上面潦草至极的字迹八成是出自医生之手。

“这是爸这些年来的病史。”

沙发上的男人摊坐着,朝站在不远处的沈熙辰递去。

“这么多吗?”

“嗯。”

“好,我知道了。”

沈熙辰一手接过资料,一手夹着根新点的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奥,就在昨天。”

茶几前的男人挑眉一笑,眸子里含着一股妖媚。

“不早了,今天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嗯。”

“对了,要帮你把房里的暖气开了吗?屋里怪冷的。”

“不用,过不了多久我也要出去一趟。”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叼着嘴里那支燃了一半的烟,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门去。

沈秋辰看着空荡冰冷的房间,哈出一口白气,起身拉上拉链,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北方天冷,向来都有建地窖储存食物或用于防寒保暖的习惯,当皑皑白雪压下山冈,遍地银装,人们总会一家子窝在地窖里,点上一簇篝火,嬉笑畅谈,灯火通明一整个寒凉冬夜。

时已至深秋,秋露霜寒,地下室却是格外地暖。

沈秋辰脱下风衣,从兜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一丝不苟地将它戴上,用领口尽可能地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地推开地下室陈旧的大门,走下台阶。

奇怪的是,常年无人踏足的地下室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显得老旧,蛛网密布,异常相反的,看起来反倒像是经常被打扫过一样。难道……这里真的会有沈吟的什么秘密吗?

很快,男人就走完了本就没有几层的木质台阶。他来到一架书柜前,似是看出了端倪。

这本……很新。

沈秋辰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父亲在地下室一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他和哥哥所知的秘密。

楼道口的男人十分熟练地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是个很老的牌子,大约从民国时期就开始流行了,在市面上属实是罕见,也不知道是从哪收来的,居然还能点燃。

“啪!”

男人点燃一支烟,打火机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闪烁着无力的微光——机油即将燃尽。

地下室的门敞开着,迎合着烟头火星点点,在昏黄的光线里,沈秋辰看到了墙头的另一扇门!

二十多年以来,地下室空置,几乎废弃,一直鲜少被人踏足。而自从沈母抛下沈秋辰独自带走了哥哥,他心内一空,便将这略带着一股陌生感的别墅一角彻底遗忘。

走上前,男人吸了一口手里还未燃尽的烟,呼出的白气徐徐上升,呈现出一个不算太规整的半圆弧形曲线。

门被人上了锁。

“操!”

沈秋辰本就因近来沈父下葬之事感到烦闷,正愁着无处发泄,现在又遇上了自己家这扇打不开的门,为心头的烈火不知不觉又添上二两燃油。

他用力地踹动铁门,可那门质量极好,无论沈秋辰怎么发力就是纹丝不动。

“沈吟,人都死了还给我在这玩这套是吧,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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