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真有奇效也说不定。”
皇帝就哈哈大笑,虽然畅快,但到底多了一丝惆怅,“那朕就等着。”
齐观南心里便又堵得慌。皇兄病得太久了,安慰的话说得太多,再说反而累赘。
他站起来,想去外面透透风。临走之前从小太子那里带走了小阿萝,将还在大谈特谈种花的她带到了庭院里。
小太子委屈的看着,却也不敢跟。皇叔越发喜欢阿萝而不待见他了。
哎,但他也不能吃阿萝的醋,阿萝是个很好的人呢。
他只好委屈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
皇帝瞧见了,招手让他过去,拿出一颗枣子给他,“你皇叔为什么要单独带走阿萝啊?”
要是往常,小太子总要告阿萝一状,但今日他实在喜欢阿萝,便很会为她说话,道:“可能是因为她很好吧,皇叔要谢谢她。”
没错,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啃着枣肯定道:“必定是阿萝要为父皇种送莲春,皇叔很感激,但大人要对小孩说谢谢的话,总是不好意思的,所以才要找个僻静的地方。”
皇帝就觉得这儿子算是废了。他抬起头看看外面正走到一半的一大一小,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你皇叔长大了,有秘密了。”
都不跟他说了,小时候多乖啊,整日里跟在他后面,跟怀瑾一样,放个屁都要跟他说一声。
哎。
……
齐观南步子迈得很慢,很是照顾小短腿。阿萝拽着他的袖子,好奇的问,“殿下,咱们要去哪里啊?”
齐观南对阿萝并无恶意。他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她从眼底透露出来的依赖和对他的欢喜让他也觉得将来也许没有那么遭。
但该要利用的时候也要利用。他弯腰,轻声问,“阿萝,我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太老了,近些日子,我便想找个新太监。”
阿萝茫然的哦了一声。
是要找萧公公了吗?
但告诉她做什么呢?她也不能帮着找啊。萧公公是后头去王府的,说不得在蜀州呢。
这番神色实在是过于茫然,落在齐观南的眼里就是她不知晓“新太监”的事情。
他也不气馁,笑着道:“我现在要去选太监,你要跟我一块吗?”
哦哦,是要去选人啊。她点了点头,“好啊。”
她扯着殿下的袖子继续走,小声道:“殿下,有了新的公公,那王公公以后还住在王府吗?”
齐观南:“住的。只是找个人帮他。”
折皦玉很是理解,“我知道,老人家年岁大了,身子也不好。”
但你找的萧公公也不年轻。
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
齐观南就看见她小小叹息一声,顿觉好笑:“小小年岁,如此叹气做什么?”
折皦玉垂头丧气:“我为殿下发愁呢。”
齐观南就笑起来,“发什么愁?”
折皦玉:“要是找不到好的人帮衬怎么办?”
萧公公虽然严苛不爱笑,但他好像很厉害,办事利索得很,殿下很看重他的。
齐观南:“那就慢慢的选。”
总能找到的。
等到了掖庭宫,早得知消息的太监总管早把太监们带来了。齐观南带着阿萝看了一轮又一轮的太监,眼睛都花了,都没有看见梦里那个人。
宫里的太监也就这么多了。难道不在宫里?他看了一眼阿萝,故作惆怅的道:“找不到合适的。”
折皦玉完全为殿下担忧。她抿唇,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忐忑的道:“宫里没有,也许宫外有呢?”
她以为自己这般说也没有出格,其实也确实没有出格,但她面对的是同样好似获得重生的齐观南。
折皦玉掩饰的再好,到底比不过在宫里长大的齐观南。她这句话一说,他的内心便卷起一层风浪。
阿萝肯定知道点什么。他在心里将阿萝凑巧跟蜀州紫藤萝花菖蒲等物件有关的念头给扔掉,只留了心里另外一个想法。
阿萝也许跟他做过同样的梦。
她的梦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还记得多少?会不会因为年岁小而忘光了?那可就遭了。
——她告诉过别人吗?
这可不行。
他想,他必须要将阿萝带在身边掌控起来才好,趁着她还懵懵懂懂记得些东西,得快点从她脑子里面套些有用的东西出来。
齐观南想明白这个道理,还有些激动。十六岁的少年郎,很能接受这些玄乎的事情,觉得自己应是被天眷顾可能要改变命运了,便欢喜得很。
他弯腰,伸出双手,以示亲近,“阿萝,走了这么久的路,累不累?我抱着你走?”
他笑着道:“我带着你去看花吧,皇兄让人种了很多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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