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书信的方式与她互诉衷肠。
而赵嬷嬷口中的那首词,正是出自荣林欣笔下,她借前人的一首小词,来表达对他的思念。
可他分明记得那封信被放在了书柜中,后来不知为何,便又寻不见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丢了林欣的东西,如今想来……
贺白意识到能出入他书房的人是谁后,那心中的疼痛瞬间被愤恨所取代。
赵嬷嬷没有发现贺白的变化,她只是低着头继续道:“还有一张更小的字条,写着时辰和地点,我看过后,便将那张写有诗词的纸折好,塞进了小殿下的衣袖中,而另一个写着时间地点的,则烧了……”
待她顺利见到宸妃时,故意含沙射影说了一些话,宸妃将屋中人挥退,只留了身侧的婢女,她打开信的时候,神情明显愣住。
“我只知道那首诗词是出自宸妃之手,却不知到底是写给何人,又是怎么被娴贵妃寻到的,但肯定不会是给皇上的,不然宸妃当时的脸色不会那般难看,我见宸妃认出自己的字迹后,便将时间和地点告诉她,子时,延晖阁。”
宋楚灵沉缓地吸了一口气。
一切都通了。
姐姐当时在看到那首诗词时,已经知道她被人要挟了,可她还是愿意主动在子时寻去延晖阁,因为她害怕如果不去,会殃及贺白。
所以,便是在皇上发现她与男子深夜出现在延晖阁时,她想与皇上解释,却依旧百口莫辩,因为她不能将实情说出来,哪怕她告诉皇上,她自从入宫之后,再与贺白没有过任何往来,依照皇上的性子,也不会留贺白活口。
所以那时的她,只能辩白与那男人不识,可当皇上询问她为何要深夜出宫,她却唯有沉默。
娴贵妃的高明之处便是如此,她将人性拿捏到极致,她知道宸妃一定会去,也知道她面对皇上的质问,不会将贺白说出口。
皇上便是想要相信宸妃不会与人私通,可冬日严寒的深夜里,她却不能与她说明,她为何会出现在延晖阁。
贺白在想到这一幕时,眼泪顷刻而下,彻底背过身去。
赵嬷嬷也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反常,她眯眼看向那高大的身影,暗忖了片刻后,恍然大悟。
然不等她多想,宋楚灵冷冷的声音如夜晚鬼魅叩门般传来,“延晖阁里发生了何事?”
赵嬷嬷身后已经疼痛难忍,她痛苦地咧着嘴连道:“好像是宸妃和一个侍卫在阁楼,皇上当场拔剑就将那侍卫斩了……”
至于具体的事情,赵嬷嬷的确不知晓,她通常都只是负责去做老夫人与娴贵妃交代的事,他们若是不与她细说,她是不能询问的。
“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没必要在此事上说谎啊。”怕宋楚灵不信,赵嬷嬷忙与她解释。
的确,延晖阁的事已经不在赵嬷嬷负责的范畴内,想来她的确不知内情。
宋楚灵道:“帝后夜里为何争吵?”
那晚赵嬷嬷就在皇后身前,这件事她知道的极为详细,她深吸一口气,才开口:“娴贵妃要我在皇上来时,故意将白日见了宸妃一事道出……”
皇后那时在皇上面前关切地问了两句宸妃的近况,赵嬷嬷便故作不慎说漏了嘴,她说宸妃气色极好,小皇子也白白净净模样惹人喜爱。
皇上当即就拉下脸来,责问她何时去了永寿宫。
赵嬷嬷便说是娴贵妃送的衣裳,皇后让她拿去,也特地表明,是宸妃娘娘下令叫她进去的,并不是她拿皇后来压人。
可皇上显然不信,他脸色冷得骇人,整个晚上都没再开口说过话,皇后早已习惯,神色淡淡并未太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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