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做的,奴婢想着,反正也得了王爷的令,那一膳房的食材想用多少便用多少,索性就多做一些,特地来送给公公。”
张六听了乐得直笑,捏起一块尝了尝,又是将宋楚灵夸赞了一番,最后还不望提醒道:“你这心意,公公心领了,日后可不该如此做了,万一落下话柄让人拿住,总归是不好的。”
宋楚灵知他处事向来小心谨慎,自然应和,只是两人聊了片刻后,她状似无意般随口道:“奴婢能有今天的脸面,也都是因为公公的教导,奴婢早就将公公当做师父了,若是有一日公公能同奴婢又在一起干活,那该多好……”
张六忍不住唏嘘道:“咱家也想啊,只是咱家没你那个本事,也没你那个福气啊……”
说自己没本事,便是张六谦虚了。
他若当真没有能耐,也不会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担任一宫掌事之职,哪怕只是个冷宫的掌事,寻常宫人也是难以触及的。
宋楚灵之前不知道张六是因为无人来提携他,所以他只能在寒石宫里熬着,还是因为他性格问题,懒得参与各种纷争向上爬,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
如今听到张六的这句话,她便心里有数了。
她朝张六笑眯眯道:“奴婢倒是觉得,公公也是有福之人呢,也许不久的将来,公公也可以风光无两!”
张六只当她是说笑,乐得又吃下一块八珍糕。
临走的时候,张六从柜中翻出一封家书,想来是那宫人还不知宋楚灵已经被调去宁寿宫,才将她的家书送到了寒石宫里。
从前宋楚灵还在寒石宫的时候,因她“不识字”,家书都是张六给她读的。
张六原本也想帮她拆开来读,可宋楚灵却笑着拒绝了,张六也不多事,向之前那样将她送出了寒石宫,待她身影走远才进去。
每次从寒石宫出来,宋楚灵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她来到内侍省,连修还在前厅忙碌,宫人将她带进了连修的院子里。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连修就回来了。
外间有些起风,两人没在院里逗留,直接进了屋中。
这是宋楚灵第二次来到连修的屋里,上一次进来时,连宝福还在上首坐着,今日这屋中只他们两人,气氛倒是染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两人来到方桌旁坐下,连修倒了盏茶给她,宋楚灵一面将油纸打开,一面对他道:“这是我今晨做的八珍糕,借着帮晋王的名义,特地多做了一份给你。”
打开后,她将油纸包朝连修面前推了推,道:“晋王要治咳疾,所以他的那份里放了黄连,你与他不同,我可不能让你也跟着吃苦,所以你的里面不仅没有放黄连,还多放了两份边疆上贡的红枣。”
说着,她唇角露出两朵好看的梨涡,特意又补了一句,“红枣有养胃之效。”
连修胃痛是老毛病了,每次犯病时吃些药便是,他从未在意过,父亲也只是偶尔问上两句,也未曾真的做过什么。
今日骤然听到宋楚灵的话,一阵温暖从心尖处隐隐向外蔓延。
“多谢了。”他淡淡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轻不可察的柔软。
连修当着宋楚灵的面吃下一块八珍糕,奇怪,这八珍糕虽能尝出红枣的清香,却并不觉得过于甜腻。
见他眉心微蹙了一下,宋楚灵这才解释道:“上次见你吃糕点时,感觉你好像并不喜欢吃甜,所以我今日在这糕点中放了些许的川贝母,与那红枣的甜腻相融合,吃起来便没有那般甜了。”
见连修睫毛微颤,一时没有回话,宋楚灵有些不安道:“可是我猜错了?”
“你没有猜错,我是不喜吃甜食,今日的糕点……”连修垂眸望着手中的八珍糕,片刻后才轻道,“极为可口。”
这甚至是他出生以来,吃过最合胃口的东西。
从他朦胧记事以来,便觉得饿肚子就意味着要挨打。
因为他是一个弃儿,不知生身父母为何人,也不知当初是谁将他捡到,没有叫他冻死在街头,让他成了那群沿街乞讨之人中的一员。
他吃过别人吐出之物,也曾与狗抢过食……
总之,他每日活着的目的,就是不被饿死,又或者是不被打死,因为若是讨不到东西,便只能偷抢……
他还记得第一次吃糕点,便是吃的桂花糕,也不知那次他饿了多久,饿到眼前发晕,实在忍不住,抓了一把桂花糕拔腿就跑。
那桂花糕入口香甜,是他从未吃过的味道,可不等他回味,头发便被店家一把抓住。
店家口中的辱骂他早已习以为常,他不在乎那些,只是生怕桂花糕被抢走,拼了命的往嘴里塞,口鼻被打到出血,便混着那血腥味一起咽下。
在他额头被撞到桌角,整个人瘫倒在地时,连宝福站在了他面前。
那年他刚至七岁。
连宝福给了店家银子,垂眸望着蜷缩在地上,如蝼蚁般的他,问他可要随他走。
他抹掉遮住视线的血痕,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说只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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