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个寺庙附近都有,但是真有人排队去算呢。汪野上回来就没算,因为觉着不可靠,但这回他倒是燃起了好奇心,反正太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总不能看一下午的小人书吧。想着,他走到那排小铺子面前,开始挑选算命师傅。有好几家都排了长队,那些人像是慕名而来的,也有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最后汪野选择了一个人都没有的,走到小铺子前头的椅子旁坐定。“算什么啊?”里头的人戴着墨镜,看不出他是什么门派。“您算得准不准啊?”汪野忍不住问。“准不准要看你的心意,而不是我的心意。”那人指了指旁边的价目表,“一个问题50块,童叟无欺。”“50块……”还行,在汪野的接受范围之内,他先扫码付款,然后问,“是给您生辰八字还是干什么?”“生辰八字就别给了,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人,你把手伸出来。”那人先把手伸出去,像是要握手。汪野没见过这样算命的,更好奇了,于是将右手伸给他。算命师傅也不含糊,牢牢地抓住就开始摸,像是要把每一个关节都摸透,又像是在研究人体的骨骼模型。摸到汪野都怀疑他是不是趁机占便宜呢,这人缓缓地开口:“亲缘太浅,这辈子别想了。”“什么?”汪野一愣。“你亲缘太浅,家里人应该都没了吧,有的也靠不住。你这辈子注定讨不到一点亲缘,所以别想了。”算命师傅说。这算是收钱的问题还是免费的啊?汪野不确定,就如同他不确定这人能不能看见。“那……您摸摸我感情问题怎么样。”“唉,痴男怨女哦,好多人都是问这个。要我说,这东西比亲缘还不靠谱呢,能靠上的太少了,可遇不可求。靠爱情不如靠财,工作好好搞一搞。”算命师傅继续摸摸摸,不一会儿说,“你小子有正缘啊。”“是吗?”汪野一下子就精神了,“我有啊?”“有啊,确实有啊。”师傅又摸了摸。“那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还是说我已经在缘分里头了?”汪野急于知道。“缘分来没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命里有,而且还是贵人。不错,你这个就挺好的,伤不着你。”算命师傅笑了笑,“有时候啊,这正缘就像打电话,你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电话就来了,你想等着的时候它偏偏不到。”话音未落,汪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算命师傅激动地拍了下汪野的手背:“你瞧,电话来了吧!”“您这是碰巧了……”汪野赶紧收手接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喂,喂?”“我中午忙完了,要去吃盒饭,你还在山上么?”刘聿记得汪野要上山,“山上冷,你衣服穿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我穿的可多了。”汪野看了一眼算命师傅,那人正摸着他自己的络腮胡子神神秘秘地笑。“那你现在干什么呢?”刘聿听了听他的背景音,好安静,不像是在庙里。“我在外头……算命呢。”汪野在这种神圣的地方不好意思撒谎,“随便算一算,就当是玩儿一下。你先去吃饭吧,实在不成就吃麦当劳。”“那我得偷偷回酒店吃,我没敢带出来。”刘聿听到汪野在算命也笑了,“算命有一定的玄学成分,好听的话你就相信,不好听的你就不信,这样才对。”“嗯,我不迷信。”汪野心想我迷信死了,挂上电话之后松了一口气,“那个,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要算,您帮我算出来我给100块。”“请说。”算命师傅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您能寻人吗?就是吧,我以前有一个哥哥,但是失散了,我知道他大概在什么城市,您能帮我算算去哪个方向找他吗?”汪野问。另外一边,刘聿刚结束汪野的通话就接了卫乐语的:“喂,干嘛啊?”“哼,你好得意,我这边没得吃,你那边吃麦麦。”卫乐语嘶哑地抱怨,“你昨天发朋友圈说‘弟弟’,是不是已经和汪野相认啦?”“哦……这个还没有呢。”刘聿的声音忽然低了一个八度。“为什么?”卫乐语追问,“你都找他那么久了……”“我得做好准备再说,我不想让他知道……他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曾经也不是很好。”刘聿停下脚步,看向了自己的大腿。作者有话说:算命师傅:当着我的面秀恩爱是吧? 我如梁上燕结束了卫乐语的这一通电话,刘聿一个人回到了住处,昨晚的宵夜顺利变成了今天的午饭,还能吃得很饱。他打开冰箱,拿出两个巨无霸来,到服务台去借用微波炉。等候的时候他把手机拿了出来,拆掉手机壳,啪嗒,掉出来一张……仔细来说根本算不上一张,而是一小块儿照片,好似拼图的一角。它是被剪下来的,来自于一张完整的班级合影。本该泛黄的照片被刘聿拿去专业店面做了翻新处理,就和新的一模一样。相片里面是3个小男孩儿,每个人都穿得破破旧旧,像是东拼西凑才穿齐了一身。其中一个特别瘦小,好似发育不良,连头发都枯黄枯黄的,旁边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发呆,根本没反应过来要拍照了。最左边的那一个双眼看着拍照的人,因为太过紧张,眼睛瞪得有一些大,而且一看就知道他故意站得很直,小小的身子呈现出不自然的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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