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进入自己的世界,并未看清祝温卿眼睛里的变化。
“只要我换了你这双眼睛,世子就不会喜欢你。”
说罢,梁月放开祝温卿,往旁边架在火上烤的铁盆走过去。
一直淡定的祝温卿脸色霎变。
梁月拿起铁盆上的一根银针,银针被烤地发红,似乎要融化。
银针可穿人眼,但若烤地再细一些,换上一个医师,可以取出人完整的眼睛。
梁月想挖她的眼睛。
这个疯子!
祝温卿挣扎起来,手却被紧紧束缚着,梁月脸色阴测测瞧着祝温卿,缓缓笑起来,手指打了个响指,将近六十的医师被带进来。
“接下来麻烦医师您,取人眼。”梁月将银针递到医师手上,眼神势在必得看向祝温卿。
医师望了下祝温卿,惊呼下。
漂亮的眼睛映射着害怕,像是一双即将被踩碎的琉璃珠。
祝温卿身子抗拒紧贴在墙壁上,可她身后就是墙壁,想退再也不能退。
不!
她不应该这样!
祝温卿摇晃头,苦苦挣扎,医师额头沁出汗珠,迈向她的脚步不曾缓慢半分!
“梁月给你的,我都可以加倍给你!”祝温卿提出筹码,梁月听到祝温卿这些话,好笑地笑起来,“医师,她就是从陇西来的土包子,你信她,还是信我梁家?”
梁家,承侯府!
势力在上京有着一席之地。
况且,放眼上京,谁不给梁府几分薄面!
医师的脚步仍然未停,祝温卿眼睛不断放大,那根银针眼看距离她越来越近。
她的心已经落在冰洞之下,突然,一阵强大的力量冲破房门,梁月望去,司桁脸色铁青站在门外。
司桁看着医师手中的银针,抬脚将脚边小石子踢过去,石子正中医师手腕,银针截然落地,医师哀嚎。
梁月见状,连忙捂住脸,生怕被司桁认出来,司桁眼神直接落在祝温卿身上,见祝温卿左脸红肿,当下,也顾不得梁月,直接冲祝温卿跑去。
他边解捆绑祝温卿的绳索边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没事。
司桁来的很及时。
但祝温卿终归是被陇西镇国公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姑娘,没见过这等场面,脸色惨白,说不出什么话来。
司桁黑眸杀气不遮半分,直接看向梁月,梁月已经跑到门口,要溜走,司桁随手将旁边的铁片扔过去,正中梁月小腿肚,梁月顷刻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司桁将祝温卿拦腰抱起,同时,将祝温卿的脸侧向他自己的胸膛。
“别看,卿卿。”司桁温柔道。
祝温卿还在害怕着,并不能听清司桁道叮嘱,耳边只是飒飒的风声以及浓烈的血腥味。
上京人皆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长公主一家,只因长公主除是皇帝唯一的妹妹,其与太子关系要来,未来司桁怕直接步入朝廷,成为只手遮天的那个人物。
梁家暗地里派了不少暗卫守着梁月,就怕梁月因一时骄傲毁了梁家前程。
在司桁不断逼近梁月,梁月拼命藏起自己的脸时,守在梁月身边的暗卫冲出来,与司桁周旋起来。
司桁杀人从不留情,他手上沾染的人命已经数不清,暗卫纷涌而来,他像杀急眼般所到之处全是鲜血。
突然,一抹血窜到祝温卿的脸上,祝温卿尖叫一下。
温热的血,浓烈的令人作呕。
祝温卿顷刻挣扎起来。
“放我下去!”
祝温卿也变得狰狞起来,司桁急忙安抚祝温卿,单膝蹲在地上,暖心哄道:“没事,没事,卿卿,别怕别怕。”
可此刻的祝温卿丝毫听不进去。
鲜红的血仿佛让她看见她母亲去世时喷出来的那口鲜血。
母亲当时的血直接喷在年仅六岁她的脸上。
她闭眼前映入的是她母亲不甘、懊悔的表情。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司桁紧紧抱着祝温卿挣扎的身子,将她的头贴在他的左胸膛上。
司桁不耐其烦一遍一遍重复,陷入恐怖回忆的祝温卿逐渐得到好转。
他害怕吓到这样的祝温卿,脸上的杀意努力藏起来,但他又不许祝温卿抬头看此刻的他。
卿卿就应该和活在阳光里的那些人待在一起,而不是此刻的他。
即使此刻这样凶残成性的他是为了祝温卿,他也不愿祝温卿看到这样的他。
祝温卿躺在司桁怀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暖沁入她的心脾,她越发贪婪这份温暖时,感觉到司桁身子颤了下。
“司桁,你怎么?”祝温卿着急问。
司桁声调未变:“无妨,我带你离开。”
之后,她感觉到脸上血迹被人擦去,她安稳待在司桁怀里,直到秋蝉、冬蝉的声音响起,她紧绷的神经顷刻松散,昏迷在她们的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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