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卿沉闷坐在司桁旁边,其实这一切都是她谋划的。
她频繁在国子监说百麻草,听的小女鹅多了就会与父母讲,若是自家娘亲知道,想必上京达官贵人的妇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天,就会传到宋芸芸耳里。
若宋芸芸真是杀她母亲凶手,定不会坐以待毙。
宋芸芸当下最优的选择就是杀了祝温卿。
而当年派出去杀兰姨的那批凶手定会被宋芸芸派来杀她。
她一步步谋划,若其中哪一步行差踏错,皆是一场空。
可是她还要赌。
赌宋芸芸不安的心。
赌宋芸芸会派杀手来。
要想下手,就一定要找到她落单的时候。
国子监无法下手,她家里更不能下手。
所以,她亲手递给了宋芸芸机会,她故意不带任何奴仆独自一人来到东山之上。
东山,荒废五年有余,到时候若她真的在东山之上出事,也只会是下雨不慎失足摔死。
她知道,她若不吃点苦,是逼不出宋芸芸来。
对于黑衣人那一刀,她心里有准备,只要她受伤,宁青就从暗处出来抓黑衣人活口。
铁定是跑不掉。
宁青是最好的刀,是宁青听命于她,无论对错。
就像这次,她知道宁青不满她的谋划,可是她命令了宁青,宁青必须必从。
最好的刀,杀人利器,不谈感情,只奉令行事。
司桁不会听她的。
司桁就做不了那把最好的刀。
“司世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司桁面不改色道:“今日本想拜访奉洺先生,不料听到你不在家,奉洺先生担忧你,我便”
“说重点。”祝温卿没有把她的谋划给奉洺先生讲。
“我就在路上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位漂亮到独一无二的姑娘经过,众人指给我,你的去路。”
祝温卿:“”
这是真的吗?
但那是司桁,好像是真的。
只要司桁恬不知耻说出这些话来。
“下次我带头纱出来,围住我的嘴巴,看你怎么找?”
“我就问眼睛最漂亮的姑娘?”
祝温卿语一噎,突然想到上次她来东山祭祀,司桁也是能找过来。
司桁莫不是就这样问出来的吧?
祝温卿笑了。
“你去换衣服吧,衣服湿了。”司桁偏过头,指着祝温卿快要湿透的衣服,认真道。
祝温卿怕司桁撑不到回去,冒雨出去采药,她原本是拿着一把大树叶挡着自己,自己没那么湿,但在他们谈话间,雨水慢慢浸湿她的衣服。
祝温卿立刻捂住自己上半身,将自己蜷缩在双腿之间。
“你看了多少?!”难怪刚才开始,司桁眼睛一动不动。
司桁诚实道:“该看地都看了。”
祝温卿双目瞪着他,那模样似乎要吃了他。
“嗯,清白没了,但你放心,本世子从一而终,回去,我就去你家提亲。”
“闭嘴!我还没有及笄。”
“哦,那就及笄再去提亲!”
“不许!”
“那~”司桁幽幽的目光射过来,“原来你喜欢跟本世子偷情啊。”
“我看你是好了!”祝温卿刚要起身,想到她此刻状态,心不甘情不愿坐回去。
司桁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把头扭回去,目视墙壁:“不看不看了,快去火边脱下衣物烤一烤。”
祝温卿未动。
司桁也未动。
两人之间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僵持片刻中,祝温卿感觉身子越发冷,心中清楚再这般下去,她会生病,但她不能生病。
她身体要好好的,回去才能谋划布局,为母亲伸冤。
祝温卿最后叮嘱道:“司世子,你若敢扭过头来,我就立刻打死你。”
“你舍不得。”
“才没有。”祝温卿起身,去到火边。
确认司桁不会看过来,缓缓脱下最外一层衣服。
然而她却不知道,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她的影子恰好落在司桁目视的墙壁上。
少女长发飞扬,纤纤玉手伸向腰间,缓缓解开她的腰绳,随后双肩打开,外衣从肩上褪下。
美人影影绰绰,勾人不自知。
司桁咽了咽口水,想移开,却舍不得移开。
这一夜,司桁望了整整一夜的墙壁。
翌日,靠着墙壁缓缓醒过来的祝温卿,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司桁,但司桁已经不在那里。
她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的是司桁的外衣。
她捡起外衣,往外走,猝不及防撞上司桁胸膛。
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劲,祝温卿身子往后退了退,司桁余光看见祝温卿身后后退,害怕她摔倒,连忙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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