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做男人那方面。”女人说着又四下看了看,然后声音有低了几分说道:“要不怎么他三十岁不娶妻,他肯定是不行。”
盛良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虽然他行不行自己可不知道,不过还是觉得好笑。
“哎,这位夫人,你还没说你贵姓啊?”女人觉得两个人互换了秘密,就该是密友啦。
“我姓盛。”盛良妍淡定答。
“姓盛?”女人思索的一阵又问道:“永安城里没有姓盛的贵女啊。”
“哦,我不是永安的,我是乡下来了,还有,我不叫盛什么妍,我叫盛良妍。”她眸色骤冷,收了笑意又补上一句:“对了,我脾气不好。”
女人看着她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牙关打颤地说:“我……我的意思是……”
盛良妍看她尴尬的样子只觉得很好笑,她倒是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不过要是没点态度老被别人说三道四自己也遭不住。
可没等女人把话说完整,门口的僮仆唱和道:“陈知府到。”
全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齐看向陈嗣安。
盛良妍也是。
她看着陈嗣安身着常服,和初见他时清俊的书生气不同,此时的他似乎交织了一番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可没变的是他仍然举止有礼,一板一眼。
他从盛良妍身边走过,像是看见了她,又像是没看见她。
盛良妍看着他从身边一点一点走远,心也一点一点下沉。
她在问自己,所以,这个宴会,只是陈知府的例行公事吗?甚至可能他还在懊恼,竟然不得不见一个自己躲了一年的人。
她不知自己抱着怎样的期待,才继续留在原地。
陈嗣安的声音一点没变,可能只是比从前多了几分底气。
这次是永安府发展丝绸业的一次商贾集会,盛良妍倒也耐着性子听完了,毕竟历史书上说了,这个时期的丝绸大受海外追捧,永安府又正处江河海交汇,正是发展丝织业的好地方。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盛良妍听到最后,打算和在场的富商们互通有无,看看有没有可能在这丝织业的财富里也分一杯羹。
可她想聊,就少不了饮酒。
她这个年纪,配年轻的世家公子来说有点大,可让在场的老爷们看的两眼放光。左一个夫人饮一杯,右一个夫人好酒量。
开始盛良妍根本不想理他们,可后来她好像依赖上了这种香醇的佳酿滑过喉,又暖暖的融在血脉里的感觉。
直到她眼色迷蒙,才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她又举起一杯对着对面那个脑门铮亮的不知道是叫李老爷还是王老爷的老爷敬上一杯酒的时候,竟然有人走到她身边,一把夺走了她的酒杯。
盛良妍刚瞥了一眼,想看是谁这么多管闲事,她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她虽脸颊滚烫,却自觉自己并未失态。可此时却悄悄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因为站在她身旁的,是陈嗣安。
他唇角微沉,眸色深沉说道:“本官代她敬这一杯。”
说完,竟然抬首一饮而尽。
盛良妍愣住了,这么多人,陈嗣安竟然直接用自己用过的杯子敬了酒?
“这位夫人,还不走吗?”陈嗣安饮了酒就直视着盛良妍问她。
盛良妍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走。”
等刚一出门口,老金老远就迎了上来说:“夫人,已经结束了吗,我们是回府吗。”
盛良妍在心里暗骂,这个老金,眼神怎么这么好使呢?等一会来不行吗?
她看了看陈嗣安并没有留自己的意思,于是悻悻的回:“嗯,回府吧。”
可她刚走两步,陈嗣安终于叫住了她:“等等。”
“嗯?”盛良妍连忙回头问。
“上我的马车。”陈嗣安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啊?啊……那个金叔,你先回去吧。”盛良妍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矜持一些。
可矜持怎敌一年的痴心妄想?
她几乎想马上问问陈嗣安,他究竟为何一走了之?
可真的上了马车,她却一句话也问不出。
“嘎吱嘎吱”的车轮碾过地上的枯枝,带起几片落叶翻滚的追逐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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