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记得,我叫杜宁,今年应该18岁,一年前退学,原因……嘶,头有一点痛,记不清了……然后,然后好像就没有了。”
他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再加上头痛确实不像装的,女医生皱了皱眉,将杜哲明拉到旁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反观杜哲明,神色有些凝重,点了点头,目送医生们出去。
随后他又走向杜宁的病床,卸下那副认真严肃到有些可怕的面容,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直达眼底。这样异域的容貌笑起来,让人觉得真诚而值得信赖。
他说,你好我叫杜哲明,是你的监护人。
请多关照。
杜宁眨眨眼,似乎有些不适应二人之间的关系,但他实在想不起来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的任何,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我应该叫你什么?”
杜哲明想了想,说:“或许……父亲?”他又补充说明:“在法律意义上,我是你的养父。”
“这好像有一点奇怪,您大概……并没有老到这个地步吧?”杜宁弱弱反驳。
他今年三十多岁,而杜宁十八岁,硬要说的话其实非常有违和感……况且,单从杜哲明的脸来看,他非常年轻,像二十七八岁的男人。
“那你想叫我什么?”
杜宁想了想,觉得父亲不合适,没有固定称呼又显得轻佻,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称呼。
“亲、爱、的。”
在刚刚恢复神志且失忆的杜宁那简单的认知里,没有了那么多考虑,所以“亲爱的”这个称呼适用于很多场合,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他说出口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
但是旁边的杜哲明可就不这么觉得了,他就立刻红了脸,心想现在的小孩也太会打直球了吧,都这么直接的吗。
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啊……
他想了想,要是不是真失忆,以他那么薄的脸皮恐怕没有胆子叫出这样狎昵的称呼。
可是……
“好好,那你就这么叫吧。”
最终对杜宁的包容战胜了理智,他没有选择纠错,而是放任杜宁叫这么不伦不类的称呼。
到底该不该说有私心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亲爱的。”
杜哲明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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