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明沉默了。
因为当时,他反应过来以后,第一反应是享受并不是推开。
可能因为萦绕在自己鼻尖的属于杜宁的气味过于诱人,又或许因为他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太过脆弱。
总之,他并不抗拒。他当时看着面前人委屈的神情,只想着,就算他要月亮,自己也要摘下来。
所以就这么吻着,不伦不类,色情又单纯。
他怕杜宁误解,又怕杜宁反应过于激烈。
疼爱,愧疚,弥补,在这一刹那,混作包容,夹杂在他目光的温柔中。
“如果你真的想不越雷池的话,你在那时就应该明确的拒绝他,可是你没有。你给了他一种虚幻的未来和希望,”莱纳说:“我曾听说过尼采的一句话——”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杜哲明没给莱纳留机会,打断了她,“我自己会考虑该怎么做的,谢谢你。”
其实他只是不敢想。自己那天表现得顺从接受,要是回头再表明立场,相当于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那样的话,杜宁得多难过?
他那么依赖自己,只怕是会感到无比痛苦吧。
谈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注意,外面下雨很久了。江城很多阵雨,来的匆匆阵势浩大。
杜哲明整理好衣服,拿起自己的黑色雨伞就走了,留下一个在磅礴大雨中决绝孤单的背影。
lena看着他,只觉得仿徨。
她心里有一种不平的感觉。像是不安,又像是担忧和焦躁。
半晌,她目送着杜哲明的离去,喃喃开口:
“hoffnungistdasgr??teubel,dasdasleidender?ndigverl?”
希望是万恶之首,它不断延长着人们的痛苦。——尼采。
你会选择怎么对他呢?
莱纳扒着窗户,这么想。
魔鬼曾经对我如是说:“甚至上帝也有他的地狱:那就是他对人类的爱。”
而最近我又听到魔鬼说这番话:“上帝死了,上帝死于他对人类的同情。”
杜宁脑海中闪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这两句话,只觉得表面的意思非常符合自己现在的境遇。
他其实也后悔自己心软的那一刻,后悔为什么要将秦恪救下。他明明可以永远摆脱这个人渣。
他更后悔那时自己喝了酒之后情绪不稳定,冲动地和自己的养父接吻,导致二人今天一句话没说,甚至连一面都没见到。
他总是这样,成全罪人,伤害最爱的人。对自己如此,对杜哲明亦然。
不开窗户时,车里很闷。开了窗户,雨水潮湿的味道随着微风扑面而来打他一脸冷意,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只让他无端地打了个寒战,全身毛孔都要竖起来一样。
去郊外别墅的路上车很少,杜宁看着前方开始神游。
杜哲明会怎么想自己呢?会觉得自己是在乱伦?会对他避之不及?还是会觉得他在撒癔症对他置之不理?
可他转念又想,杜哲明那么绅士,那么温润知礼,应该不会这样嫌恶他。
但是杜哲明被强吻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还抱着自己安慰,态度温和到有些狎昵。
隔天再起,杜宁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也许是商人心性,杜哲明太会办事,总之,他给了杜宁一种似是而非的救赎。
因为说是救赎,他若是想握,也握不住。
因为,被自己的孩子强吻,本就不太符合伦理。连杜宁自己都觉得羞赧,若是再封建一点的,直接一棒子打成乱伦。
但其实杜宁对养父的感情,已经悄然偏离了正常阈值。
不光是对监护人的感情,更夹杂着那种一见钟情的成分。
且不说他们本就亲近,因为雏鸟情节或者吊桥效应容易产生错觉;就单论杜哲明,成功的上位者,温柔而稳重,是那种大局在握的类型,任意一点都完美踩在了杜宁的性癖上。
更别说杜哲明那一张脸,鬼斧神工,俊美绝伦,怕是世界上再难得有二。
对于杜宁这种颜狗来说,真的可以疯狂爆灯了。
所以,从机场接机见面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养父就已经产生了非正常情感。
这情感像蛇果,那么危险,又那么诱人堕落。
杜宁叹了口气,有些伤神,目光不自觉向窗外瞟去,去发现自己车后不远处跟着一辆极其老旧的面包车,那车并不跟他太近,一直保持踩油门着能追的上自己的距离。
他皱了皱眉,感到有些不对劲。
杜宁属于那种开车会经常看后视镜的,大概是三年以来被秦恪的车跟踪太多次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他看了后视镜有几次,都能看见那辆面包车的身影。
就好像……在有意跟踪一样。
本能地,杜宁感到有些不适。他下意识地踩了一脚油门,想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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