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颇为凌乱,看起来仿佛失血的脸显得恹恹的。当她神情冷淡地半跪在床沿上收拾散开的书本时,少年不由得在蒲团上缩了一下颈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许打扰了她,“你生气了吗?”他问。
少女收拢着书本,把卷起来的铺盖叠好。
“没有啊。”
她这样说着,带着刚刚还在读的那本书于悟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就是……有一点不太方便。”她半垂着脸继续说道,书页半天也没翻动。
悟马上点头:“喔!我听说了!是——”
“不许说。”
少女虚弱地打断他,“我今天没有力气陪你,悟君。”
她说着话,窗外的天光透进来,在她抬起的下颌角上涂抹颜色,又流进她半开的衣襟内,从那衣物深处露出的肌肤几乎跟天光一样雪白。
少年陡然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有个声音在心底里偷偷地埋怨他“为什么你得在这个时候来呢?”另一个声音却毫无顾忌地说“为什么不能?”
“如果很疼的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要不要躺回去?跟我的话也没所谓吧。”
获知少女的初潮就像在心灵上有了一次初拥。
扯住被子的一角,慢慢地把两个人的身体都罩住,仅仅用一条手臂就能把背对自己躺卧的少女抄住,前胸也就跟着紧贴在对方的背部。把下巴也搁在对方的发顶时,五条悟感到自己怀里的身躯轻轻扭了一下。
“……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雪绯背朝着他闷道。
“试一些会让你不那么痛的方法啊。”
少年笑嘻嘻地回应她,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柔地按在她的腹部,顺着她的肚脐附近顺时针抚摸。
“呜哇,好可爱,感觉像在揉猫的肚子一样。”他情不自禁地说。
“胡说什么呢。”
雪绯微微躬着腰身,一时难以挣扎。比身体更难挣扎的或许是心灵,年岁渐长,她比五条悟更早地懂得了避嫌的道理,却不得不在对方投来的视线与靠近中挣扎,直至今日。当五条悟出现在自己的门前,她就知道有什么快要完蛋了。即使只有十二岁,少年看向她的眼神里也蓄满了志在必得,冬天的冰雪恐怕也会因此燃烧。
那只手顺着少女微微丰腴的腹部缓慢地往下,贴着髋部与大腿间下凹的那条线,眼看就要往神秘三角的顶端伸下。少女呼吸一滞,她盖住五条悟的那只手,声线里有轻微的颤抖:“这不可以。”
那只手确实停下了。少年慢慢凑近她的背后,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为什么?”
他想要她,他不信她不知道。女孩从初潮开始成为女人,她们的四肢会变得柔韧又修长,腹部会愈发绵软而滚烫,乳尖会像羊角一样翘起,阴道也会开始变深,变得容易起伏和收缩,就像五条悟梦见过的那些一样。他承认自己有下流的那一面,很多时候他下流得连自己都觉得愧疚,再过几年他甚至会变得比现在更下流,他的欲望会变长,他的獠牙会更锐,他的眼神会愈发炽烫,他的阴茎会在所有渴求她的时候勃起,像他的第二副大脑,并且只在她体内成为血肉之躯的一部分。
“我很喜欢悟君。”她轻柔地说,捏住他的手掌,把他慢慢地推开来,“悟君喜欢我,我也很高兴。”
“只是,一旦对我用了这样的方式,我就再也无法把你当作爱人了。”
就像所有的梦一样,到了某个程度上,梦就会惊醒。
五条悟有些错愕地止住手,那个词如同溅出来的火星一般烫伤了他。
少女叹了口气。她撑住身体坐起来,在床上抱住膝盖,下巴埋在被子和手臂之间。她侧过脸来看五条悟,眼角竟然带着一些笑意。
“悟君。”
她的眼睛是那么晶亮,没有人能被这双眼睛注视着而不去回应些什么。少年仰躺在她的枕头上,轻声应道:“我在。”
他故意没去看她,某种粘稠的、阴暗的、又激烈而柔和的复杂触感包裹着他的心脏。某些时刻里他的理智在怜惜她和占有她之间摇摇欲坠,而他的脑组织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沉浸在某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中,这兴奋牵引着他侵入这间小小的卧房,占领她床铺和身后的位置。她亲手点燃了这一切,现在又亲自浇熄了它。大约是被拒绝后的表情太懊恼了,他摊开四肢,在床上大咧咧地打哈欠,喉咙里发出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的呼噜声。
“干嘛呀,别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现在说这句话的人轮到五条悟了。他翻过身,后脑勺的白发看起来毛绒绒的。
“只是……说那些话也太吓人了。”他嘟囔。
“吓人?”
“‘不再把我当作爱人’什么的……”少年呢喃般地说,“太可怕了吧,我再也不要听你说这种话了,总觉得心好像会碎掉。”
“扑哧——”
“哪里好笑了啊!”
五条悟愤怒地起身,看见少女忍俊不禁的样子,两眼瞪得都快冒出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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