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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黄州的城门外,成王的兵马又发动了几次兵袭。不过黄州地势本来易守难攻,对于那些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之几次守城军都守住了城,对成王的兵马士气大损,并不如第一日夜袭的时候凶猛了。
黄州的百姓仍旧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但守城军的顺利守城,让他们也渐渐生出信心来。除了修补那晚烧伤的房子之外,渐渐的也在努力恢復之前的生活。城守备军每日还是在街道上巡视搜寻,看有没有刺客的漏网之鱼,省的哪一日又开始作乱,引起百姓混乱。
兵事没有那么紧张的时候,姬蘅和陆玑也就不会爷爷不在宅院里了。这天早上,一连下了几日的雨停了下来,除了暖洋洋的日头。闻人遥在院子里教林尧念他的卦盘上的字。林尧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由闻人遥和姜梨操持着下葬了。林尧也没有别的可取的地方,就赖在了这里。当然,即便他不说,姜梨也不会把他一人留在他原来的屋子。
陆玑从外面走进来,道:“刘太妃被赐死了。”
姜梨刚刚起床,走到堂厅,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姬蘅坐在椅子上喝茶。
“已经死了么?”姜梨走出来,也在椅子上坐下,问:“成王没有派人来救?”
“没有。”陆玑耸了耸肩。
“那皇上的引蛇出洞算是落空了。”姜梨道。
姬蘅闻言,笑了一声,“未必。”
姜梨看向他,陆玑解释道:“成王本性自私,陛下未必不知道这件事。去宫里营救刘太妃,实在是太过危险,还会打乱他原本的计画。一旦出了这件事,刘太妃是必然要牺牲的。皇上要是真想引蛇出洞,必然有别的办法。恰恰是因为皇上瞭解成王的本性,才直接赐死了刘太妃。刘太妃左右躲不过一死,不如早一点给百姓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姜梨点了点头。她对洪孝帝的瞭解,只局限于前生从沈玉容这里知道,还有父亲的讲述。今生见过洪孝帝的面,也是寥寥可数,只晓得这位帝王手中还有不少筹码,但和成王之间的关係,具体的姜梨知道的还不是很清楚。
“还有,陛下已经派了武卫将军前来黄州了。”
姜梨道:“这是个好消息。”
武卫将军一来,黄州城就算是保住了。
陆玑看了一眼姬蘅,才道:“昭德将军也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的语气很奇怪,以至于姜梨也跟着看向了姬蘅。姬蘅神情未变,只道:“成王要上燕京了。”
姜梨想了一会儿,问道:“成王打不过昭德将军的,是吧?”
姬蘅轻轻一笑,道:“一隻狼和一隻老虎,你认为是狼咬死老虎,还是老虎吃掉了狼?”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姜梨心中发凉。姬蘅这话表面上是说成王不敌昭德将军,但深究起话里的意思,就不同了。成王为了这一刻早已准备了多年,以至于之前洪孝帝也不敢轻易动他。然而姬蘅的话里,成王和昭德将军实力悬殊,如果昭德将军真的这么厉害,也就是说,他比成为势力更大,那么昭德将军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准备的?
当年除了先帝突然把昭德将军调去西北以外,先帝和昭德将军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昭德将军对洪孝帝的帝位有威胁么?如果洪孝帝知道的话,大约就不会让昭德将军回京了。
姜梨总认为,殷湛的事,只怕牵扯到皇家的一个大秘密。但至少在现在,她只能窥见冰山一角。而且姬蘅和姬老将军都提示过她,让她并不要插手此事。姜梨也不是说要多管閒事,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只怕这件事是不想管也得管了,因为姜家也身在其中。
她必须保护姜家,保护自己,保护薛怀远和业绩。否则一遭错子,满盘皆输。
心里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姬蘅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陆玑问他:“大人要去什么地方?”
“出去走走。”他走到门口,顿了一下,问姜梨:“一起?”
姜梨站起身:“好。”
日光还是如往日一般灿烂,下过雨后的太后反而更加明亮。城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石块和房屋掉下来的木樑。一些已经修补过来,还有人家在住。一些修补不好,人们便寻了些茅草,在一边搭起了茅草屋。地上还有还没来得及下葬的棺材,一些僧人坐在棺材旁边,超度念经。
孩童们不晓得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趁着爹娘不注意,兀自和玩伴们做游戏,开心的笑出声。父母却晓得接下来并不太平,个个忧愁着一张脸。
街边的商舖大多都已经关门了。极少还有开的,前面有一家茶点铺还开着。门樑已经烧得漆黑了,却也仍旧不管。里面桌子椅子比之前少了许多,一对老夫妻正在忙碌。
只是这几日,谁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吃茶点心,因此搭起的草棚里,桌前一个人也没有。便是有,也是匆匆而来的妇人,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板,买一包,又匆匆走了。
这个关头,街道上格外不安全,虽然住在家里也不见得有多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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