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
“我答应你。”
姜梨眨了眨眼睛,他总是答应的很快。从一开始的不近人情到现在几乎是每次都帮忙,姜梨也不晓得姬蘅是如何想的。
思来想去,她道:“此事一过,成王是不是要立刻举事了?”
“如果永宁和李家在这件事中名声尽毁,元气大伤的话,会加快他的动作。”
姜梨又问:“提前的话,会不会对你的计画有所影响呢?”
姬蘅看着她:“你知道我的计画?”
姜梨坦然地摇头:“不知。不过你们身处这个位置,成王的一举一动,应当会对你有所影响才是。”
“影响不大。”
姜梨鬆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小傢伙,”姬蘅挑眉,“你好像挺担心我。”
本来一句普通的话,被他压低的声音说出来,就好像带了三分撩拨。姜梨觉得脸热,只道:“那是自然的,国公爷还关係着我的身价性命,日后还要多多依仗您。”
姬蘅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成王举事后,皇上会如何派兵?”
“当今朝中有武卫将军和平戎将军。”姜梨道:“不是这二人么?”
“出身行伍之间,年纪轻了些,比起成王的势力来说,未必多有优势。”姬蘅淡道。
姜梨道:“可先帝在世的时候便重文轻武,以至于朝中武将并不多,这二人已经是佼佼者了……啊,我想起来了,还有昭德将军,夏郡王!”
夏郡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但先帝当年与夏郡王,倒也是兄友弟恭。可后来又不知怎的,先帝派夏郡王去了西北酷寒之地镇守边疆,一年到头也不能回京。如今夏郡王的儿子,只怕和洪孝帝差不多大。
这位夏郡王又是极为出名的昭德将军,手下兵士作战勇敢。旁人猜测也许正因如此,先帝当年才让昭德将军去了西北,而不是贬官。他手下的兵士作战勇猛,却也野性难驯,只有昭德将军才能将他们管的服服帖帖。
“你还知道夏郡王?”姬蘅有些意外,道:“知道的不少。”
毕竟当年昭德将军去西北的时候,姜梨还没有出生。对于姜梨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应当极少听过这个名字。只怕燕京城的许多人,也早已忘记了这么个人。
“国公爷想说的,是不是就是他?”
姬蘅眸光微微一暗,没有回答,半晌后,他才慢慢翘起唇角,道:“谁知道呢?”
姜梨瞧着他,姬蘅不知道在想什么,令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颜色也像是深重了许多。她猜不到姬蘅心中所想,却敏感的察觉出,这个夏郡王,昭德将军,或许对姬蘅来说有深重的影响。
她突然又想到,其实北燕,还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就是姬蘅的生父金吾将军姬暝寒。当年有北金吾,南昭德自称。论起军功来,只怕两人不相上下。如果姬暝寒没有不知所踪,那么如今应该力抗成王的应当是姬暝寒,而不是千里迢迢调军昭德将军。
姬蘅……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姜梨默默地想。
……
那一日在国公府见过姬蘅以后,姜梨接下来,并没有做什么。
姬蘅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忙,就绝不会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姜梨晓得,只要姬蘅的人在右相府里稍微一挑拨,李家和永宁公主之间的这把火,迟早是要烧起来的。而且之后都不必别人动手,他们自己就能把这把火越少越旺,直到把他们自己都烧个干干净净。
倒是她离开国公府后,她频繁的想起姬蘅那一日提起过的夏郡王。姬蘅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人,而且对这个人的态度,姜梨以为,姬蘅表现的实在太奇怪了。但夏郡王离开燕京城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足以让原本认识他的人离开人世,甚至当年让夏郡王去西北的先帝也都不在了。能知道他的人寥寥无几,姜梨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瞭解这位陌生的郡王。
她不能询问姜元柏,姜元柏听她问起这人,未免会想到更多,还会生出怀疑。姜梨却还有一人可以询问,便是薛怀远。她到叶府去看薛怀远的时候,顺便就问起一些夏郡王的事。薛怀远虽然知道的也不多,到底也知道一些传言。而且薛怀远不会问姜梨为何要打听这些事,姜梨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态度温和,一如往昔。
姜梨恍惚回到了从前的日子,蒙受父亲的教诲,慢慢长大成人。
这般安静的时光,转眼就过了快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右相府上积攒的动静,也该到了收穫的时候。
……
右相府中,近来算是有桩喜事。
燕京城人人都晓得永宁公主嫁到右相府上月余,就有了身孕。这是李家的福气,也是李家的喜事。皇上都吩咐李家,要好好照顾永宁公主。于是李家的仆从几乎是要把永宁公主当天上的神仙给供起来了,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旁人看了也都得说,这公主嫁人就是不一样,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桎梏,反而越发潇洒起来。
永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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