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柏和季淑然都不在。叶世杰见了她,唤了一声:“表妹。”
姜梨回礼:“叶表哥。”
姜老夫人瞭然道:“二丫头,你表哥来府上,是有些话与你说。你们兄妹二人就先去说说话吧,老身也乏了,先回屋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薛家一案,让姜老夫人到底对姜梨也生出一些怨言,她对姜梨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叶世杰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姜梨并不在意,等姜老夫人走了后,姜梨才道:“表哥,明煜舅舅也在府上,我刚刚正要过去,既然你过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好。”叶世杰道。
二人一同往叶明煜的院子走去。
“在襄阳的事我都听说了,古香缎的事,谢谢你的帮忙。”叶世杰一边走,一边道。
“没什么,”姜梨笑了笑,“我虽然姓姜,我娘却姓叶,帮叶家是应该的。再说这件事要不是你在燕京城去找织室令,断没有这么顺利。不该谢我,该谢你自己。”
叶世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姜大人的名义,织室令的动作不会这么快。”
“那也不该谢我,”姜梨道:“我顶多是狐假虎威罢了。”
叶世杰侧头看她。多少日不见,她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更像是个少女了。多少年前,他决计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和姜梨如此平心静气的谈话。彷佛过去那些隔阂、误会全都消失不见。
当然,现在她和叶家的隔阂误会真的都消失不见了,叶家彻底的接受了她,但不知道她有没有彻底接受叶家而已。
“叶表哥,两日后的提审,你也会在场吧。”姜梨问。
叶世杰点头:“是。”默了默,又道:“不知是何光景。”
姜梨笑着看他:“怎么样,这些日子做官的感受如何?还行得通么?”
叶世杰苦笑。
做官和做商一样,讲究人情世故,可做官比做商更难。且不说多少真正的好官得不上升迁,官场之上,想往上爬,就得溜鬚拍马,和上级处好关係。旁人做的那些事情,你得跟着一起做,若是不做,便被坚决的划开到自己的阵营。
久而久之,叶世杰就成了一个没有阵营的人,因为他不肯同流合污,就只能一辈子望不到头。难道要一辈子做个户部员外郎么?但若是还要更进一步,就得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事了。
叶世杰感到很烦恼。
姜梨拍了拍他的肩,像是能听到他心声似的,道:“表哥不必烦恼。倘若你不愿意违背本意去得到一些东西,那就坚守你自己的东西。总有一日会有人看到你,就像当初国子监校考,你拔得头筹一般,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机会,那我们创造机会也行。”
叶世杰一愣,忍不住看向姜梨,姜梨唇边的微笑依旧,但叶世杰觉得,又和从前的不一样了。从襄阳回来后的姜梨,像是放开了什么,又像是有了底气,从前那张面具被轻轻撕开了一层,她的顾忌便少了些。
她变得更加不像以前的那个“姜二小姐”了,就连后来那个温柔大度的姜梨也不像。她开始显露出一些咄咄逼人的锋芒。
是什么改变了她?
正想着,姜梨指了指前面,道:“到了。”
桐儿和白雪先去通报。
很快,叶明煜的大嗓门就从里面响了起来:“阿梨,世杰,你们来的挺早的啊!”
姜梨也叶世杰进了叶明煜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看见叶明煜正在给薛怀远擦嘴,两个护卫按着薛怀远,薛怀远挣扎的厉害,弄得叶明煜也是手忙脚乱。
姜梨走上前道:“我来吧。”接过帕子,让两个护卫鬆手,慢慢的安抚薛怀远。
薛怀远看着她,渐渐地停下来,乖巧的坐着,姜梨拿帕子仔细的给他擦嘴。
叶明煜大大的鬆了口气,道:“还是阿梨你有办法,真是累死我了。”
叶世杰看的怔住,问:“这是……”
“这就是桐乡原来的县丞,薛怀远。如今疯了,阿梨怕他在外面被人灭口,就带回了府上。”
叶世杰又转头看向姜梨,微微发愣。
姜梨喜欢笑,唇角总是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但那种笑意究竟是不是发自肺腑,旁人无法揣测清楚。叶世杰有时候会觉得看不明白姜梨,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但连在一起看,就觉得怎么都不明白。
但现在的姜梨,在薛怀远面前流露的笑容,叶世杰可以笃定,那是真心的。看过真心的姜梨,就能够明白过去姜梨的笑容有多虚假。当她拿帕子小心仔细地擦拭薛怀远的嘴角时,冬日的日光爬上她的侧脸,让她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单纯和美好来。
“小子,”叶明煜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吓了叶世杰一大跳,叶明煜贼兮兮的和他说悄悄话:“怎么样,小表妹长得好看吧?是不是看呆了,是不是想娶她为妻?”
“三叔!”叶明煜脸涨得通红,厉声道。早知道这个三叔说话口无遮拦,最不靠谱,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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