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姜梨见桐儿和白雪想不明白的模样,便告诉了她们昨夜里发生的事。
两个丫头没有跟着去宫宴,是以也不知道还要这么一出,听完姜梨叙述的整个过程,皆是十分惊讶。姜梨倒也没说自己是如何作弄姜玉娥的,只说阴差阳错,该给自己的药酒被姜玉娥给喝了去。
桐儿后怕极了,惊惧的道:“多亏那药被五小姐给喝了下去,若是被姑娘喝了……。”桐儿简直不敢想接下来姜梨会遭遇什么事,又双手合十对着天上默念,“这都是夫人在天有灵,一直在暗暗保护姑娘不受伤害,阿弥陀佛……”
“夫人的心太狠了,”白雪却是皱眉道:“这么做,是没有给姑娘留一条活路。看着温柔慈爱,实则却是蛇蝎心肠。姑娘,咱们不能告诉老爷,让老爷看清她的真面目么?”
姜梨摇了摇头。
“此事我并没有证据,光是我的一面之词,她们自然也可以反驳。且如今姜幼瑶无端被毁了亲事,父亲对她本就有愧,心中偏向于她,我说什么都不会被人相信。无事,”姜梨道:“光是这一回和周彦邦的亲事作废,也就足以令这母女二人元气大伤了。总归没伤到我,至于她们的真面目,”姜梨微微一笑,“只要我还在这府里待上一日,就总能找的着机会。”
桐儿和白雪面面相觑。
既然姜梨都这么说了,她们也只能作罢。桐儿问:“那如今周世子到底要如何?是要娶五小姐过门么?我瞧着老爷一定不会再让三小姐嫁给周世子的了。”
连桐儿都看得出,经过这么一出,姜幼瑶是不可能再入周彦邦的门,姜元柏绝不会允许姜幼瑶这样轻贱自己,也辱没姜家的名声。
“五小姐也不可能做正妻吧,”白雪跟着道:“周世子不还有个沈家小姐牵扯着的嘛?便是沈家小姐的地位,也要比五小姐高得多。如果要给五小姐交待,就更要给沈家小姐交待,沈家小姐和五小姐之间,肯定会先迁就沈家小姐的。”
桐儿大力点头,随即又看着姜梨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周世子和这么多女人牵扯不清,这还没成亲呢……如此看来,此人真不是什么良配,姑娘和他早早的撇清关係也好,就让他去祸害其他人好了。”桐儿十分庆幸,幸而姜梨早已和周彦邦解决了婚约,否则如云伤心的就不是姜幼瑶,而是眼前的姜梨了。
“不过,”桐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不曾听过周世子之前和沈家小姐有什么干係啊?他们有事怎么搅到一块儿去的?是意外么?”
喝醉了的周彦邦偶然见到沈如云色心顿起,才会突然生出非礼之举,是这样?
姜梨的笑容冷淡了些。
郎君无情,妾却有意,这可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沈如云精心布置的“壮举。”
……
沈家。
家仆们低着头认真做事。
即便如今的主子归为中书舍郎,看上去也十分宽容仁爱,但中书舍郎的老娘,还有他的妹妹却不如沈玉容那般好说话,两个女人生来脾性里就带着些刻薄。尤其是在沈玉容官运越发亨通的现在,两个女人的脾气也渐渐增长,好似为了弥补过去的苦难,便要将从前所受的苦全都发洩出来似的。
而发洩的办法,自然是折磨下人了。
沈府的下人们都晓得两位女主子待人苛刻,因此做事一丝一毫也不敢分神,十分小心。
屋里,沈如云正与沈玉容对峙着。
“你做的太过分了!”沈玉容道。
沈如云不以为然,回道:“哥,做错事的不是我,是宁远侯周彦邦,你怎么还来怪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大哥?”
沈玉容不怒反笑,看着沈如云,问:“哦?真是他做错了?”
他的目光十分尖利,像是“嗖的”一下直接钻入人的心里,将人心里所想的全都窥探的一干二净。沈如云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不错!”
沈玉容定定的看着她。
沈如云有些心虚。
宫宴上的那一晚,众人看得见结果,宁远侯世子周彦邦和未婚妻的堂妹姜玉娥宫中私会,颠鸾倒凤,还意图轻薄中书舍郎的妹妹沈如云。宁远侯世子并不如表面上起来是个翩翩君子,而是包天。
众人看得见结果,却无人知道那一晚具体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周彦邦和姜玉娥,可能知道的也不甚清楚,最清楚莫过的,正是沈如云。
那一夜,她在花园里偶遇了姜梨,得知周彦邦的去向,挣扎几番,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的一腔思慕,自己也前去了毓秀阁,打算与周彦邦“偶遇”,至少与周彦邦说上几句话,让周彦邦记住自己,晓得有这么个人,而不是一个陌生人。
直到现在,沈如云还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
当她推开毓秀阁的大门,看到姜玉娥和周彦邦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丑态时,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愤怒和妒火瞬间淹没了她,沈如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打算跑出去,将这桩丑事公之于众,狠狠报復这个伤了她心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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