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诚的担忧:“你去你自己房间冷静一下?”
真是搞不懂,都过了一刻钟了,他怎么还有反应?
余灯扫了一眼对方隐约从布料下透出的兴奋的下身。
谢倚澜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燥热,越发充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深深地看了余灯一眼,就僵着身体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闭上眼睛坐在榻上开始入定。
冬凌唉声叹气:唉,按道理说,这时候你们不该来一次吗?
余灯警告地敲了敲它:“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取出来丢掉。”
见他真的生气,冬凌只能委委屈屈地道歉,不敢说话了。
第二天,谢倚澜和余灯顶着两张路人脸在走廊碰到段闻先两人时,差点控制不住尴尬的表情。幸而两个人都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就调整好表情,不露痕迹地与段闻先和楚若空擦肩而过。余灯心里念了一百次道歉,但是终究不可能真的说出来。
他们暂时不能打草惊蛇,段闻先究竟是不是尸傀师,又是否真的杀害了楚若空的父母,都需要证据来证明。
坐在大堂吃了饭,余灯便有点想去找段闻先攀谈,只是一时想不出攀谈的缘由,便凝神听起了周围人的谈话。
这一听,还听到了几个也准备去往东海秘境的正道修士,正七嘴八舌地聊东海游济岛和秘境的事。
“……那千丝玉兰,千年才开一次花,如今距离上一次开花才过去六百年,时间不够,怎么会开花?”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怕不是骗我们的,此等神物,怎会说开就开……”
“但是骗我们去有什么好处?”
“不是说岛主跟魔族有些往来吗?跟魔族沾边的事,根本不用讲道理吧?是不是设了什么陷阱在等我们去?”
“哎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没影的事,倒还不如相信千丝玉兰真的开花了呢。”
“就是,要是被游济岛知道了你污蔑人家岛主,你就惨咯。”
“……我倒是不相信岑家人,铁定就是坑我们的。”
“不会吧?”余灯自然地插进他们的话题中,“游济岛岛主不是名声很好吗?”
他神色认真又好奇,满是单纯的求知欲,那几个人便也没觉得他冒犯,还给他解释:“小兄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这届岛主是杀了老岛主篡位上来的。此等心狠手辣不顾伦常残忍无情之人,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啊?”余灯惊讶道,“在下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不是被上一任岛主退位让贤的么?”
“你这是闭关了多少年才出来?退位的岛主是当今岛主的爷爷,是上上任,现在游济岛的岛主,是那个……岑熙。”
岑熙?
余灯有些吃惊。
“岑熙当上岛主了?……我许多年前见过他,看起来并非会为了岛主之位而弑父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跟他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谢倚澜看着余灯几句话就和陌生人打成一片,完全没有来问自己的意思,觉得余灯大概是真的不想与自己多说话了,心里苦涩又不安,不禁又开始后悔。
后悔为何总是被宁柠的理由绊住,后悔为什么没能看出余灯喜欢自己,后悔迟到,后悔让余灯选择了祭阵。
这三百年,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现在又加了一项后悔的事,就是他的嘴怎么就这么笨,为什么余灯可以轻易与人结交,自己却连跟外人说句话都觉得困难。为什么他小时候不多跟余灯学习,为什么见余灯交了新朋友,他不去维护自己身为第一个朋友的位置,就这么默默退开让余灯疏远了自己?
等余灯长大,重新把专注的眼神投向自己的时候,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发现?
可是不论他现在有多后悔,余灯好像都不在乎了。
其实谢倚澜这次倒是真的误会了,余灯知道谢以澜向来一心修炼,不问红尘,以为他依然像以前一样根本不清楚外面的事情,所以连问都没问,直接向陌生人打听去了。哪知道这些年谢倚澜东奔西走,纵使无意,也得知了修真界的很多事情。
打听完岑熙的事情,余灯依旧不知道他为何会弑父。岑熙此人,光明磊落,比余灯还热爱匡扶正义,两人第一次见面,岑熙便因为一名魔族在凡间屠村,一路追杀凶手,甚至跟进了魔界,待了好几日直到将那魔族砍了头才回来。
这样的人若是弑父,余灯下意识会觉得,是否是他父亲出了问题。问了冬凌,冬凌却告诉他岑熙不是话本重点角色,书中没有提到他的事情,而仅凭冬凌的能力,也探查不到这三百年间九霄仙宗外发生了哪些事情。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等到了东海总会知道。
十日之后,余灯与谢倚澜到达东海,在开往游济岛的港口停下,与其他修士一同登船。
大概真的是冤家路窄,上船后没多久,余灯就发现段闻先竟然住在他们隔壁。楚若空跟在他身边,仍旧是一副闷闷不乐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