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
“额……死的可能是老王双胞胎兄弟吧,找东西要紧,管那鸟事干嘛。”
说话的功夫,郑老板已经摸完了老王的尸体,开始去翻其他尸柜了。
这货……得有多爱财啊!
“唉,这是个挂大金链子的,穿的还挺……窝草,咋回事?”
郑尔东刚拉开一个尸柜,正要上手,头顶的节能灯突然熄灭了。
四周温度随着灯光熄灭迅速下降,一种不祥的预感狂涌而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兜里的棺材钉。
这一摸,我傻眼了。
刚刚换工作服时,把棺材钉留在了裤子里。
现在我两手空空,只剩下衬衣兜里的一小包黑狗血粉。
“长生,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哎?老子的大金链子呢?”
黑暗中,传来了郑尔东的声音。
我真服他了。
都啥情况了,还在摸呢?
“啪嗒!”
头顶的灯管突然闪了一下。
我隐约看到郑尔东正在一个空荡荡的铁抽屉里胡乱摸索着。
而一个面色惨白,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链子的粗壮汉子正目露凶光的站在他身后。
“老板,小心!”
我大吼了一声想要扑过去,没想到这个时候灯又亮了起来。
郑老板背后什么都没有,那个挂着大金链子的家伙依旧躺在铁抽屉里。
“咋的了,小心啥?”
郑尔东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
“没,没什么,可能我看花眼了。”
我瞄了一眼铁抽屉里的尸体。
刚才太紧张了,我都没注意,抽屉里这位也是个熟人。
这货是那天晚上在一中水房里溺死的家伙。
“妈的,戴这玩意儿去泡澡,说不定都能浮起来。”
“你拿着,回去咱们刮刮,金粉说不定还能糊元宝用。”
郑尔东把金链子拽下来掂了一下,很是不屑的丢给了我。
然后拉开了旁边的铁抽屉。
我勒个去的,又是个熟人。
这脖子歪成九十度的货,是教学楼下爬树摔死的那个。
这地方的感觉真不好。
看了四具尸体,三具都跟我有关。
尤其罗溪,我眼睁睁看着她被虫子咬死的。
她如果化作厉鬼的话,对我的怨念应该挺深吧。
等等!罗溪呢!?
那两张尸床上只剩下了大敞着的裹尸袋,尸体居然不见了!
“老板,尸体,尸体丢了。”
“啊?什么丢了?”
“你别逗我,都是尸体还会跑不成,大半夜的吓你叔好玩吗?”
郑尔东连头都没回,拉开了第三个铁抽屉。
看清铁抽屉里的尸体时,老东西也愣住了。
那尸体的长相,竟然跟我一模一样!
“长……长生,你怎么在里面了,那,那他是谁啊?”
郑尔东在尸体脸上拍了两巴掌。
尸体当然不会搭理他了。
我上前一步想说老子没死,那尸体一定有问题。
谁知道郑老板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嗷”的往后一蹦,躲到了尸床另外一边。
“老板,我,我没死。”
“你放屁!你的尸体都在这了,这几天警员把你借去,你是不是牺牲了?”
“我……”
“你不用说了!”
“叔知道平时对你刻薄了点,你别过来啊, 叔回去就烧钱给你。多烧!”
郑尔东一边说,一边绕着那两张尸床躲到了过道边上。
然后,在我的喊声中,撒丫子往停尸间门口跑去。
我真是无语至极。
老王尸体脑袋拧了一百八十度,你跟没事人似的。
看到柜子里和我长一样的,你咋就不说是双胞胎呢?
这跑的也太没义气了吧!
算了,不吐槽他了。
连我的尸首都出现了,这地方不能待。
“哎,你是老王找来的临时工吧,你要上哪去啊?”
我拉开门正要离开,却见一个穿着火葬场制服的大妈站在门口。
这大妈我见过,好像是值班室的。
“我,我有点害怕……”
“嗨,大小伙子怕什么?你这年纪阳气重的很,快跟我来,来活了。”
大妈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那句“我不干了”在嘴边转了半天,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这大妈有点不一般啊。
领导吧?保养的真好。
看面相能有五十岁了,可从背后看去,这身材就和二十多的大姑娘一样,又圆又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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